> 如果因为他们拖后腿,就把他们全都赶得远远的,显然得不偿失。因为一旦你习惯于只听正确的话,那么哪天你犯了错误,也不会有人敢提醒或者劝阻。 婆润不能完全理解师父的话,却知道师父是大唐最有学问的人之一。所以,尽管对那些长老不满,他仍旧把心中的厌恶强行压了下去。 不过,忍让的效果似乎不太好。 就在他梳洗完毕,还没等吃上第一口早饭。门外当值的亲兵就进来汇报,长老福奎求见。 “请!请他入内跟我一起用餐就是!”婆润皱了皱眉,强装出一副笑脸叮嘱。 福奎是在乌纥篡位之时,主动站出来替他说话的长老之一。虽然后来此人迫于形势,不得不向乌纥低头。但是,在重新登上汗位之后,婆润仍旧给了此人丰厚的回报。非但让此人担任了珂罗啜(古代官职,类似于长老会的会长),还将其一个儿子提拔为亲兵校尉。 然而,福奎长老表现,却有些配不上珂罗啜这一职位。上任没几天,就将其性子绵软,能力平庸的弱点,暴露无遗。 昨天有几个长老私下里嘀嘀咕咕,福奎就没有出面制止。今天一大早,前来觐见,恐怕也不是想要替自己这个可汗分忧。 果然不出婆润所料,那福奎入内之后,先简单行了一个礼,随即就开始低声抱怨,“可汗,杜长史制定的税制太麻烦了。许多别部梅录,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执行。” “不是和原来差不多么,每四头羊上活羊一头,每五头牛上交牛犊一头,每六匹马上交一匹,如果想把牲口留下,可以用等值的羊肉干,干奶酪,矿石,毡子或者兽皮相抵。”婆润皱了皱眉,柔声反问,“甚至比先前,还低了一些。我记得先前,无论牛羊马匹,都是逢四抽一吧?” “话是这么说,但先可汗那会儿,从部民手里收到的税,是各部留一半儿,另外一半送往汗庭。而现在,却要求各部留四成,交六成!”福奎长老脸孔抽搐,露出了仿佛自己刚刚被强盗洗劫过一样的心疼表情。 婆润立刻明白了长老们在反对什么,笑了笑,耐着性子开解,“各位长老恐怕是误会了。我记得杜长史制定的税制是,各部留四,汗庭留三,另外三成,是拿出来进常平仓。而常平仓里的东西,我本人和汗庭都不会动用,只用来拨付给受灾的部落,或者供养战场上受了重伤,无法自己养活自己的彩号。” “救急哪里用得了那么多,甚至超过了汗庭所得。”福奎早有准备,摇着头低声反驳,“并且十六部都是一家,以前哪个部落受灾或者遇到的麻烦,其他各部没施以援手?至于彩号,各部落也从没让他们挨冻受饿过,何必还多设一个常平仓出来?” “以前二十年,咱们回纥几乎没打过大仗。受伤致残的人不多,自然容易照顾一些。而眼下,突厥人却来势汹汹。”婆润轻轻摇了摇头,继续低声解释,“另外,常平仓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杜长史只是补充了一些细节。如果诸位长老都觉得太多,等明年咱们打跑了突厥人,就改成各部留五成,王庭得四成,常平仓分一成。” “如果战后能改回来,当然最好!”见婆润已经让步,福奎也不愿做得太过分,躬下身,主动承诺,“我下去之后,就跟各位长老说,常平仓乃是权宜之计,让他们不必太担心。并且催他们先把王庭需要的那部分税交上来!” “有劳了!”婆润心中叹了口气,强笑着点头。 回纥想要强大,就必须模仿中原制度,将更多的权力收归汗庭。同时,让普通牧民也能感受到汗庭的存在。所以,他登上可汗之位后,才在杜七艺的帮助下,苦心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