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 只是世道藏影里,人心隔肚皮。 江湖世道乱成这番模样,正是亚圣所言‘水激而行之,可使在山。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百川汇大江,形势比人强。索老英雄英雄一世,也该防备其中诡诈之意啊。 说不得一桩美事,其中就能包容着不小的祸心,在下一介儒学后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却实在经不起任何祸事啊。” 这话越说越离谱,陶文正打量众人的眼睛也和那索玉絮一样不客气,南宫胜寒再难压抑嫌恶之情,出口便道:“你说话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你觉得我大哥又藏着什么祸心了?!” 陶文正仍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接话道:“欸,‘美酒不可辜负,佳人不能唐突’,这句话也暗合在下立身之道。 ‘护花云身’名声在外,光凭这名声在下也不敢说南宫少主能藏什么祸心祸事,至少他也能在身边藏一位姑娘。” 南宫胜寒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人说话不着四六,是在指东还是指西。 南宫寻常却这时才猜到无论索玉絮还是这位陶文正,只怕都把自己亲弟南宫胜寒猜成了传闻中的藏真心,所以才话有所指。这事一经猜出他只觉得好笑,宁愿让人多猜错一会儿,是觉不愿意揭破这一层道道儿的。 所以南宫寻常绕过这一节,只道:“原来‘血衣儒’以为在下送还这五人身份有假,此事倒是好办,玄牝门人不是说顷刻就到? 在下也从来不介意多等一等,这五位朋友是真是假,到时候一眼便知。” 南宫寻常话说得体面客气,陶文正却好像偏偏要搅局一样,接道:“南宫少主一身本领,当然不怕多等。 玄牝门这五位就算是真的,却也难保阁下没有使诈,江湖中摄人心魄的手段不少,更不知流落多少能制人言行的‘异宝’。 阁下就算能够保证人是真的,又如何保证其中没有别的问题?” 索玉絮做出居中调解的模样,却只道“贤侄小心过分”,对这番诛心之话也不作任何帮南宫寻常辩解的驳斥,可见其态度也是一样。 南宫寻常心中只觉得更加好笑,这些小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自己真正藏着的祸心只怕这些人根本没法窥出一二来。 他把廖冾秋带在身边,本来也就是为了让这些人放松警惕,谁知道这些小人自己心怀惴惴,硬是没法凭着这点让这些人放松警惕。 南宫寻常只扫两眼,便已看到有人守着各处路口,只怕缕臂会收买的这些江湖败类足足有四五十人之中,其中更不知道有多少像“轻尘剑”“血衣儒”或者“疤面神”一样的好手。 来的路上,玄牝门的钟慕儿就已经为南宫寻常指出好几处发现的玄牝门机关,只怕其中也有些毒物秘药,南宫寻常只要她指出位置,万不可尝试解除打草惊蛇。 本来最好的展开是能够先行送还五人,借这玄牝门五人“说服”在峡谷中其他玄牝门人置身事外见机脱走,这点如果因为这些小人战战兢兢做不到,也只好直接当场用强。 第二波赶来的秦隽等人,南宫寻常只和他们越好跟过来的时机,却没有办法提醒他们藏毒机关之事,这一项事实也是南宫寻常等人到了此处才知道。 几句话聊下来,双方隐隐已成对峙之势,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疤面神”丁道顿就在此时,带着两个同样身着玄牝门青色长袍的人物到场。 这两人一到场,南宫寻常自然眼睛一眯,心中多提起三分紧张情绪,更要命的是玄牝门五人看到这两人的模样,眼睛直直地再也移不开。 因为跟着“疤面神”前来的两人中,正有一位和玄牝门门人青年俊美形象完全不符的老者。 他们五人事前想不到,此时更难出言提醒南宫寻常这位神情阴险颧骨突出的老者,正是玄牝门门主“绝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