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漂得够远,足以让他游起来时人已经不在敌人注意力投向的包围之内。 陈至希望“伏粪神功”效果真有夏尝笑说得那般神妙。 “三悟心猿”孙游者站得颇近,这人也明知夏尝笑下水,却始终未提过,相信夏尝笑如果不能游到外围而先遭攻击他也会只管约好的保护陈至这一方面。 小船刚要靠岸,茶摊上诸座落座之人中一名独坐的胖子就站起身来向河边拱手以待。 这人的相貌打扮本就是茶摊中人里最为特殊的:他天庭饱满,俩眼都是枣核形状且分得略开,鼻子不尖不圆略显低陷,和鸭蛋一般的椭圆脸型浑如一体。 他还身着一身墨绿镶金丝长衫,头顶一顶金丝裹深紫布冠。 这胖子行拱手礼时,手中还倒握着一把白羽蒲扇。 这个胖子不光衣着最为华贵扎眼,举手投足也颇有儒风,气度也自不凡。 他自我介绍时声音也同样高昂自信,却让人听起来不讨厌:“淮南人士何须名,奉白虎寨主吩咐,特来迎‘闭眼太岁’陈少侠,邀往白虎寨主安排住处暂住数日。” 陈至冷笑一声,好一个“邀”字。 这报上明显假名的胖子毫不掩饰用意,倒是显得信心十足。 他有信心,陈至未尝没有。 既然自己这边还未下船对方就把话说开,那就是没必要在口舌上周旋了。 陈至语气却放缓,顺着这胖子的自我介绍和来意说明接话道:“先生姓何,倒让我想起一则故事。” “哦?”何须名将羽扇提正,边稍扇给自己些扑面清风便踏开两步信口问道:“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陈至平淡而答:“传说曾有一名游历之僧,做苦行修行,一日过一城池,该城池通行甚严,无论什么样的人物都要问上一问。 这名大师既没带度牒在身,也没有任何文书,只好硬着头皮和问话卫兵打起哈哈来。 卫兵问他‘大师何姓?’,他便诺诺重复道‘我姓何?’。 卫兵又问‘何地人?’,他也再重复问话道‘我何地人?’ 卫兵再问‘欲往何地?’,该僧又吃吃道‘我欲往何地?’ 不料三句答完,该卫兵却写成文牒给他,这文牒助这位大师通关离城而去……” 话讲到这里,何须名哈哈而笑,随后道:“陈少侠博学多才,这故事曾有一时流传得广,某也恰好听过。 后来这名大师离城之后打开文牒想看内容,只见上面录着‘该僧姓何,乃何地人士,欲往何地而去。’ 于是这位大师不由得笑道‘我原与痴人说梦尔。’ 陈少侠搬出这篇故事,是要损某这番相邀,也是‘痴人说梦’喽? 不止陈少侠认为这一次的相邀里,何某和陈少侠,哪边才是‘痴人’呢?” 一旁的孙游者此时插嘴道:“如果说‘痴人’就是‘白痴’,那你们两人之中就只有你是白痴,而注定不是陈少侠。” 何须名见孙游者身立陈至身后,答话也是陈至为主,还以为只是一名随从。此时见此人开腔插话,想问此人身份又想问这话怎么说来,一番计较之后,还是更想知道这话怎么说法,于是问出:“只能何某是白痴?这是何原因呢?” 孙游者仍用冷漠的语气和平淡的语调阐述他自己那套道理:“因为我老孙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跟着一名白痴,所以你说两人之中谁是白痴,那便只可能是你白痴。” 何须名眉头一皱,心想这算什么道理? 何须名再倒提羽扇,也向孙游者一拱手问道:“未请教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孙游者也回以拱手,语气同样显得客气:“‘摘星楼’无傲殿杀手孙游者,因为你们两人中只能你是白痴,而老孙我从来不和白痴做朋友,所以应该算不上你的朋友。 只好请你指教。” 何须名嘴角一抽,他本来满怀信心对“闭眼太岁”也要一展口才对上几句,谁知道凭空冒出来个这样人物,说出的话句句清晰却要咀嚼几遍还尝不出其中到底什么个意思,让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与其聊天。 何须名想得太过复杂,如果他的头脑想得再简单一点,单纯把孙游者当成一个乱插话的浑蛋,也许他的思路能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