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风身子跟着不觉闪避的时候以“乾阳三泰指”指爪手法扣住魏春风持剑之腕。 这一手急袭兔起鹘落,陈至果然在一合之间制住魏春风。 魏春风双手被制,此人到底是个武人,马上想起来起脚踢过去。 陈至右膝一挺一压,已经封住魏春风的这一脚,他跟着马上在自己左腕用上“小圆”之法,用手劲拖着魏春风半边身子失衡。 这路“乾阳三泰指”指法之中的扣腕爪法,陈至先前只见“三不治郎中”张郸用来制住百花谷刀手中不肯配合的病患强行给人诊脉,不想今日他用出来却是配合起“千回剑法”之“带”改用在手上的技法拿扣住的腕子当手中剑用,强行改成一招擒敌之法。 魏春风既已制住,陈至便有了和“三悟心猿”拖斗的本钱。 魏春风惊慌失措,仍是想挣,可只尝试了一下便已经失去刚才那点仅存的武者风范,开口急道:“我、我认输,接下来是你和他的比斗,放开我吧……” 陈至只当没有听见,这里如果不打哈哈,纵放了此人自己岂不是要继续力拼那“三悟心猿”? 魏春风见陈至好像毫无反应,也顾不上揭破事实会让江南岸失了面子,当即转而求助那夜行衣黑衣人:“姑丈!!他们好像斗上头了,您快叫他们罢手。” 江南岸看戏之心未去,突然魏春风来这一手,他顿时大窘,生咳了两声,那出那副怪里怪气的“勾陈”一寨寨主语调,道:“姑丈?你说的姑丈是哪个?我不过是个闯空门的梁客,看你们斗得正酣才来瞧个热闹……” 世上的事有一点非常奇妙: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平时可能人人顾忌他的心情,可若遇上急事一旦有一个人不给他面子,很快也将出现第二个。 这突然出现的第二个不给江南岸面子的,是也同样沦为看客的“下下签”夏尝笑:“江大人真爱开玩笑。 凭你如今这副打扮,如果不是在场人人都看出是你,只怕要放下斗约先合伙以四第一拿下你这个不速之客再说了。 那个老孙只顾他自己,懒得揭穿你;‘闭眼太岁’为人虚伪,不肯揭穿;你的侄儿却正需要你这个姑丈为他解围呢。” 这话一出,那思路清奇的“三悟心猿”孙游者突然没事人一样将长枪一住,驳起夏尝笑来:“老夏这说得什么话,我如果只顾自己,就不会是为了帮你才继续出手。 我出手便是帮你,只因为我们是朋友。” 夏尝笑一奇,道:“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 孙游者平淡道:“我们分属同僚,接的是同一单出来颇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的单子。 所以我说,我们当然要顺便交成朋友,和朋友一起工作,这样才能叫理想的出公差。” 夏尝笑冷冷道:“我们是同僚不假,可却不会和你交朋友,你的公差出得理想不理想是你自己的心态问题。” 孙游者表情全无变化,仍是阐述一种天下皆知的态度般的口气:“那不可能! 我孙游者若想要结交朋友里,只有一种人是绝对不会在将来变成我老孙朋友的。” 夏尝笑不耐:“那我便是那一种人。” 孙游者只有语气突然变得亲切温和:“原来你已经是我的朋友。” “嗯?!” 夏尝笑再发疑问之声,孙游者则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向其继续说明。 “只有已经是老孙朋友的人,才绝对不会在将来再变成老孙的朋友,老夏你说你正是这一种人,那么就是说你已经是我老孙的朋友。” 夏尝笑翻了个白眼——这是极不衬他那张冷脸的表情——怒道:“我是你爹!” 孙游者则摇头后一本正经道:“不可能,家母一向喜欢比她年纪更大的,老夏虽然任我叫你老夏,却绝对没有那么老。” 这边用剑架着人的陈至和被架着的魏春风都已经听这两人丝毫不顾忌氛围的对谈简直已经听愣。 这两个家伙虽然是杀手但说不定会是秦隽喜欢的那号人,陈至心道。 这一刻起,这两个颇有武学业艺的“摘星楼”杀手已经被陈至这“闭眼太岁”暗自在心中划成“滑稽人”那一类,从此再难改变这个印象。 江南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