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殊胜宗居士找上南宫妙霖一伙儿人,而南宫寻常等人总算开始掌握从玄牝门那五人口中多问出点东西之时,陈至和言笑酬也终于给江南城追上。 陈至、言笑酬两人脱险之后一路向东,路上连半个想要见的人都没能撞上,是以陈至想到如果玄衣卫临时营寨出事,死伤看上去又没那么多,其他人也有可能是会在近苇原或者地魁门据地再聚。 他们两人觉得已经距玄衣卫临时营寨很远了,就算调头回去只要稍绕一些路,应该可以避开江南城先偷偷摸到近苇原或者地魁门据地附近。 主意做定,两人调头转向西行,走了不到三里路,迎面就已经看见飞鸟群惊窜起,再往其下看去,江南城如同堕地死神,浑身杀气步步而来。 言笑酬大惊,正要拉着陈至赶紧再次调头就跑,却觉得觉得手上一沉拉之不动。 言笑酬正要疑问,双眼所见已经解释了为什么陈至不再逃了。 江南城身后尘泥之中,还有一人是以双臂爬行跟在其后,这人多处有伤,愈合速度和因为拖行再伤的速度使得他身下拖了好长断断续续的血迹,每爬两丈伤势稍缓紧接着必然伤口再次迸裂,再往身下涌出更多的血来。 这人当然是秦隽,正因为这人是秦隽,陈至才会转念不再逃。 从子时到现在,陈至和言笑酬有六个时辰没再见到江南城,也就是说只怕秦隽是一路用这种方式爬着跟上,跟了江南城五、六个时辰。 所以陈至也不能再逃,他反过来迎面走去。 “‘闭眼太岁’!!!” 江南城一声怒吼才让秦隽稍抬起头来,这才看见自己这位义兄弟,却见其不躲不避正面走来,秦隽撑地之肘情急下一滑,让半张脸都和土地亲近了一下。 “你疯了!!快、快走!!!” 脸可以不要,陈至的命秦隽却不能不要,他没再把身子撑起来就已经先喊了出来。 “我没有疯,疯了的是他。” 陈至仍然双眼“紧闭”,步步走得更近江南城,双眉蹙紧,他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愤怒。 言笑酬跟在陈至背后,他比陈至还要警惕得多,长剑早已在手,看陈至长剑仍收于背后也不免着急。 陈至不出剑,只因为出剑也没用。 江南城眼中只有陈至,陈至明白自己本不配入这“天下第一剑”的法眼,就算自己拔剑在手,情况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陈至、江南城对向而走,两人间尚有十丈距离。 江南城不由分说,扬起手中自玄衣卫身亡校尉处得来的短剑,双眼自眼底放出异样的光采。 那是欣喜之情,也同样饱含疯狂之意。 此时的江南城心中只有敌人,只有“闭眼太岁”,满腔的仇恨都也从他心里消失不见。 他只想出剑,也绝不避讳自己将要出剑。 天下至极之剑,就该直截了当斩向至极的仇敌。 陈至不想接他的剑,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走过去。 走得越近越好,这个人任秦隽拖着伤势跟了这么久,却好像连秦隽跟上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是陈至最难接受之事。 纵然在一剑之下身亡,陈至也要走近这个人五步之内,让自己血溅在这人的身上。 纵无法对抗,陈至也要用这种方法显示自己的对抗之意。 七丈。 江南城眼中的疯狂毫无变化,欣喜之情也高昂到一个爆发前的临界点。 对比如同重压袭身脚步放慢的言笑酬,走在前面的陈至脚步毫无放缓,纵使别人看不出他是睁眼闭眼,他却知道眼睛只盯着江南城。 “快走!!要不然就还手!!别在我面前这么送死!!!” 秦隽再撑起来身子,嘶声叫嚷。 他身上的伤势整个是给自己拖得更重,他现在别的也做不了,只是不断重复撑起来身子再让自己的头脸跌进土里的过程。 这看上去甚至像是在磕头了。 “我求你!!求你行不行!!他妈的莫名其妙!!!求你!!” 没人分得清秦隽这“磕头”是冲着谁,秦隽自己也分不清。 更没人分得清秦隽口中这“求”是求在场哪一个人,包括秦隽自己。 在兖州知风山凭借一副口舌扬名的“口舌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