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已有段日子,知风山一带吹着的风再没有那般清凉。 乾圣四年五月二十四,短暂复工的通明山庄铸号粗工铸场再次停工,以应对炎热酷暑。 除了在粗工铸场帮事以及督工的通明山庄工房弟子,还有一群特殊通明山庄的弟子也闲了下来。 这些人是刑房弟子,他们闲下来只因对内部调查“薛冶一脉”的暗线也暂时没了头绪。 因为刑房是专门设来对付自己人的,这些人即使闲下来也不轻易进功房去精进武功,省得当前或者日后尴尬。 刚刚加入刑房不久的何火全算是个例外,他这天专门来功房,自然是来找秦隽的。 他到场的时候,发现秦隽和另一个没见过的人在宣讲刀法心得,周围难得围坐了不少通明山庄弟子听讲。 通明山庄以剑法为武功之基,这么多人好奇刀法本来就是很稀奇的事。 此时场中主讲之人却更让何火全惊讶,何火全没见过这个人,却见过他身上缠绕锁链连接钢刀而成的特殊兵器“刀锁”。 何火全已经听别人说了五月十九那天发生的事,猜到场中开口大谈刀法要义和破解之道的那汉子应该就是首阳门“横锁”明庭。 首阳门的人讲解起自己门派武功的妙处和破绽,那自然是哪怕习练剑法的人也值得一听。 何火全看了一眼在那里不断发问像是助讲的秦隽,猜到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横锁”明庭最后也逃不过秦隽的“污染”,混熟之后成了个滑稽人,此刻他卖弄所学卖弄得开心,何火全不禁想问回到自己门派又有什么下场? 何火全知道秦隽看到自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一边来说话。 凌有容凑近何火全,低声道:“‘火哥’,你来搞什么花巧? 庄主着我看好秦隽这混球,不让他这几天出去生事。” 吴关镇事件出了后,陈至、韦德擅自行动,给下达了七天不许出所在弟子房的责罚,由刑房弟子监督。 这就已经算不上什么严厉惩罚了,惹出来事情的“小老板”凌泰民、“口舌至尊”秦隽却只好把处罚定得更低,两人惹出同一桩事情,重罚秦隽就没法轻纵凌泰民。 庄主凌泰安圆滑得可以,他同时把难得回次山庄平时在山林野地玩失踪练剑的凌绝也等回来,再叫来姑爷凌可焕、二爷凌泰宁来共同定下责罚。 凌绝自然偏向秦隽,主张轻罚;账房主事凌可焕在家拗不过女儿凌有容,主张重责;二爷凌泰宁摇摆向哪一方,最终罪责就变成什么样子。 凌家人最终当然还是护着凌家人,五爷“小老板”凌泰民最后的责罚是不准离开山庄地界,秦隽最后也定下在陈至、韦德禁足期间受到功房全面监督。 负责主要监督秦隽行为的是凌有容,这点其实自然是凌绝主张,凌可焕又何尝不想让女儿娇惯的毛病多少改改,也自同意。 对凌有容来说这却是个十足苦差。 那一夜后,听说了“锋芒不让”韦德的战绩,“玉萧竹剑”章凡白说另有法子尽快精进,就暂离山庄。 山庄功房从来都认为能在外界弄到武功是各人自己本事,功房主事凌泰长自然也给章凡白作了背书,准他远行十日。 这段日子对秦隽本人来说真算不上什么责罚。 何火全看秦隽也奔过来,对凌有容只安抚一句:“我知道,我们就在功房外面僻静地说说话,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他回不来你报我的名字,有事我扛。” 凌有容俏眼一转,心想能摆脱会儿秦隽也未尝不舒服,答应道:“你说的哦? 你既然要扛了,你带他出去我都不管,不必只一个时辰,我给你俩行方便。 你这算欠我一次吧?” 何火全平时还是很怕担事的,可话既然说了出来,只好叉腰低头硬咽下口气道:“好了啦,我扛了我扛了。” “漂亮!”秦隽其实也需要偶尔透口气,也向凌有容说道:“有容师姐,你放心,‘火哥’老扛了。 我和他出去一会儿,你不要一会儿看不见就太想我。” 凌有容瞪他一眼,喝道:“滚!” 秦隽哈哈大笑,比何火全还先跑出功房去。 出了功房,何火全仍是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