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是红案还是白案?”小舅舅问道。 “都学过一点皮毛。”易冷回答。 “餐饮业蛮辛苦的。”小舅舅又说。 “是啊,属于勤行,所以我改行了,现在从事制造业。” “造什么?” “在船厂上班,给工程师们打打下手,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上海的几家造船厂我认识不少朋友,黄先生的企业是造什么船的?” “新成立的企业,造军舰的。” 不咸不淡的对话结束,小舅舅抽完了烟,易冷也把雪茄放下,回屋准备用餐。 大餐厅窗外就是草坪,景色极好,大圆桌上甚至有自动转盘,坐十个人绰绰有余,但主人却似乎心事重重。 最终欧锦华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大家难堪,他说不好意思,我们可能要再等一个新朋友来了才开席。 客随主便,这很正常,菜凉了再热也无所谓。 大家就坐在圆桌旁对着八个凉菜聊天,聊的都尴尬了,新朋友还没出现。 易冷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新朋友莫非是自己,和吴文芳通话时对方提了一句会通知欧家,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这个朋友应该不会来了。”易冷说。 大家都看向他,一脸疑惑。 当着孩子的面,易冷没法解释这么复杂的事情,他只是让欧锦华写一个字,自己会测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欧锦华就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吴”字。 易冷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吴,通无,今天这场聚会是没机会了,上口下天,这个消息是口头通知的,打电话说的,对吧,而且这个新朋友手眼通天,放在古代属于皇亲国戚,天子身边的人,对吧。” 欧锦华不动声色,小舅舅一拍桌子:“准!” 易冷又说:“这个朋友是男性,三四十岁,方位东南,命主属水,职业和航运有关,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欧锦华说:“对,那这个朋友因为什么来不了,能算出来么?” 易冷又装模作样的算了一下:“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今天怕是来不了的。” 欧锦华是生意人,就愿意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反正姑且一听,就让黄师傅再多算算,还是算这个新朋友的情况,事业婚姻之类的。 “新朋友已婚,有孩子,正在给孩子找后妈。”易冷说。 欧锦华和夫人面面相觑,这扯的太玄妙了,但是总觉得挺靠谱的。 小舅舅说:“不等他了,不管什么来头,不守时的人不值得等,咱们先开吃。” 说着就动了筷子,欧锦华也只能举杯说几句客气话,宣布开席,但是也没放弃这一头,开席之后就出去打电话,还是没能联系上吴总统。 席间还在进行测字算命,这回是给小舅舅算,易冷根本不会算命,但他擅长察言观色,通过微表情和肢体动作来分析对方的心思,而且他早已做过全面的功课,阿狸的小舅舅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 一顿饭没吃完,小舅舅已经要拜黄师傅为师了,称他为半仙。 另一边孩子们也聊得热乎,这一桌明显分为两大阵营,女孩们一帮,包括阿狸向冰和俩孩子,大人们一帮,各聊各的,泾渭分明,而易冷虽然是大人中年龄最小的,但也是长辈序列了。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易冷看看时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