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握着方向盘的手,那是一双练家子的手。 在车上,老人和孙子闲聊,问他平时开什么车。 “奥迪A8,也是6.0排量十二缸的。” “真男人就该开大排量。”燕青羽拿出特供香烟来,易冷帮他点上,老头吞云吐雾。 “这个年纪,烟酒要适度。”易冷劝道,他觉得很奇怪,秘书都不带劝一句的,就这样看着百岁老人抽烟。 “张少帅一辈子烟酒,年轻时还抽大烟,人活一百多,上哪儿说理去,这和人的体质有关,羡慕不来的。”燕青羽照抽不误。 “您认识张学良?” “我和他不熟,我姐夫和他熟,西安事变之前他俩可好了,每回我姐夫去北京都见他,打八圈麻将……” 所谓宿舍,是省里分给他的一套对应级别的房子,位于广州市中心,二百二十平,长期空关,但有人定期打扫,一尘不染,拎包入住。 此举足见燕青羽对孙子的疼爱,这房子两个女儿都想要,但他谁也不给,宁可空关,第一次见面就把钥匙给了易冷,当他南下广州时的行宫。 家里没什么可看的,燕青羽又带孙子去了近在咫尺的省委,这里有为他保留的办公室。 秘书很识趣的把门关上,只留祖孙两人。 “这里很安全,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一下。”燕青羽道,“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吧,不然不会突然登门。” 人老精鬼老灵,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老特务。 对方是亲祖父,又是密级极高的领导,但易冷还是有所保留,他不提铁面人计划,只把良叔吴文芳,以及吴德祖与自己的爱恨情仇说了一遍。 “有点烧脑。”燕青羽说,“这么说我还有另一个孙子躺在医院?” “是的,我们是孪生兄弟。” “阿良可以啊,居然一炮双响,我就阿良这么一个儿子,他只继承了我一部分优点,我六十岁时还是一头浓密的头发,能翻墙上梁,三五个大汉近不得身……”燕青羽感慨一阵,转了个话题,要给易冷交代一些重要信息。 “我虽然身体还行,毕竟过了百岁,也许哪天摔一跤就走了,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告知后人的好。” “我看过你的档案,也听了你的领导对你的评价,虽然不是很优秀,但也比其他人强很多了,我的衣钵只能交给你。” “资产这些,我想你并不看重,重要的是人脉资源。” 易冷暗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看重,多少亿我也不嫌多。 “我在日本还有个儿子。”燕青羽语出惊人,“你爸爸和你姑姑都不知道,那是我和一个日本女忍者生的孩子,后来和御家联姻,娶了他家独女,入赘改姓御,如果华族身份不取消的话,应该是个伯爵,这孩子现在是日本国会参议员,对华亲善派的代表人物,你得和你大爷建立起联络渠道。” 这事把自己往政治路线上引领啊,易冷凛然,谁说干特务的有透明天花板,看你怎么发展了,俄国那位前辈不就顶破了天花板,在屋顶上一坐就是十几年么。 自己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忽然理解了祖父的焦急,时不我待啊,这么多这么好的资源,摊上一群啥都不行的儿女,搁谁不心灰意冷,现在蹦出来一个能力超强年富力强的大孙儿,那还不可劲的栽培,不拔苗助长都算是科学喂养。 “扔在香港那根龙头棍,也该换人保管了,一代不如一代。”燕青羽说,“重新复兴义合堂,就看你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