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初二五班的同学们三五成群,或自行车或电动车,也有少数人步行,易暖暖就是其中之一,她从来独来独往,不过这次有人陪她回家,正是阿狸老师。 人多嘈杂的地方,易暖暖听不清楚声音,聪明的她自己琢磨出了读唇语的技能,基本上能猜出对方在说什么,和阿狸老师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在人潮中渐渐走出来,走进船厂新村。 阿狸要在这里当老师,首先得找个落脚的地方,贵宾楼她不是住不起,就算买下来都是小意思,但她不想这样,更乐意和普通人一样,住这样有烟火气的小区。 易暖暖还是个孩子,思维相对简单,跟着外公外婆学会了过苦日子,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是省钱节约,她对阿狸说,要不住在我家吧,不收你房租。 “好呀好呀。”阿狸立刻同意了。 话刚出口,阿狸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从小她就有单独的房间,上学的时候要求住集体宿舍,她极其的不习惯,最终是在学校外面买了栋别墅单住的,怎么到了江尾,就愿意和当地女生住一间屋了呢? “那太好了!”易暖暖笑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笑过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发出邀约的动机,这是本能在起作用,她被歧视,被孤立,迫切的需要慰藉,需要支持,需要保护,小姨给不了,外公外婆给不了,本能告诉她,阿狸能给。 路边有个修鞋摊子,老板是个瘸腿老汉,身后是四处漏风的棚子,易暖暖去取修好的鞋子,顺便从书包里拿出没吃的盒饭,将米饭和菜倒给了老板。 “这丫头真心好,和他妈妈一样。”瘸腿老汉对阿狸说。 不知不觉来到十七号楼下,阿狸没有贸然去打扰人家,和易暖暖说声再见就离开了,回头经过学校的时候,发现饭盒还放在门卫室窗台上,没人来取。 她回到贵宾楼海景别墅,欧锦华询问了女儿今天发生的故事,阿狸详细讲述着,讲的眉飞色舞,动情处眼圈都红了。 欧锦华知道这事儿已成定局,他并不反对,只是担心女儿一个人在这儿会遇到各种危险和困难,毕竟女儿锦衣玉食长大,从未远离父母单独生活过。 “我都二十三岁了。”阿狸娇嗔道。 “好吧,爸爸给你留一个助理,一个保镖,一辆车。”欧锦华说。 “不要。”阿狸拒绝的非常干脆,“那样我会很不自在的。” 欧锦华没有坚持,这种事儿悄悄做就行了,不一定非得说出来,他假装退让,又提出一个建议:“那爸爸给你留一点钱。” 阿狸说:“也不要,我有工资,不够的话,我自己也有积蓄,也能出去打工。” 欧锦华说:“也好,那我让助理长包一个酒店套房给你住。” 阿狸依然摇头:“我要自己租房子住,爸爸您就别管了,如果遇到困难,我会第一时间找您求援的。” 欧锦华说:“最后一个要求,晚上陪爸爸吃饭。” 这回阿狸答应了。 服务员拿着拖把试图接近父女俩谈话的客厅,被助理拦在外面。 …… 易暖暖回到家里,小姨已经回近江了,房间里又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晚上外婆炒了个土豆丝,煮了一锅海米冬瓜汤,就是一顿饭,吃完了之后,外婆去跳广场舞,外公坐在客厅看电视,暖暖回到房间,打开台灯,摊开日记本。 日记本里是三个人的合影,她凝视着爸爸妈妈一会儿,在新的一页上写下这段话:今天很开心,妈妈走后,我第一次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