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值几多钱？
面对楚帆的这个问题，犹豫了好一阵子，洛瑾瑜回答道：“无价！”
几乎所有的东西，不管是具体的，还是虚拟的，都可以明码标价，爱情也不例外。
唯有古文化，古文明，无法估价。
世界上曾有几大灿烂若星河般的古文明，但现存的，仅有东方这一个。
它能万古长存，靠的是一代代传承和接力。
在洛瑾瑜看来，如果这一代人，谁能传承和接力，楚帆能算是其中一个。
理由便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还有《青玉案·元夕》。
“知道是无价，你还让我开价？”楚帆拿起筷子，继续吃火锅，像是之前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洛瑾瑜和洛希瑜愣了一下后，松了口气。
楚帆刚才的样子，让她们真怕他拍桌子走人，那样她们会更加难受，负罪感更深。
“虽说无价，我还是希望你开个价，我想要。”洛瑾瑜没继续吃，不是因为这首词，今天她怎么会突然过来呢？
“你自己开。”楚帆抬头，瞧了洛瑾瑜一眼，眼神中少了之前的恭敬和讨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
洛瑾瑜还没开价，从碗碟里夹起一块肥牛，吃下去之前，楚帆又出声，提醒道：“一口价，想好了你再出。”
刚想报价的洛瑾瑜立时打住，此时的楚帆，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似的，她敢肯定，只要她喊出“五千”或“一万”这样的价，这首词就没了，与她擦肩而过。
洛希瑜抽出一张纸巾，抹着眼泪，眼睛红红的。
楚帆变得陌生了起来，不再像一个大哥哥，更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呵护有加，嘘寒问暖的追求者。
餐桌上，只有楚帆一个人跳出三界外似的，旁若无人地吃着火锅。
之前还被捧在手心，享受公主般待遇的洛瑾瑜和洛希瑜，现在东西都吃不下了，被全世界冷落了似的。
陌生人，没有谁有义务对谁好。
萍水相逢的微笑，释放善意，是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自由。
当他们收敛起善意，冷眼旁观，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洛瑾瑜感觉楚帆身上有一种强大的自信，睥睨天下。
且这种自信并非洛瑾瑜之前感觉到的无知与狂妄，它很纯正平和，不容置疑。
歌是他写的，词也是他所作，没怀疑了。
洛瑾瑜心底一下涌起一丝丝懊悔，还是妹妹眼光好。
有时候，看问题越简单越好。
简简单单的妹妹，看问题就一直很简单，看人也一样，凭感觉就好，何必深究太多。
妈妈识人无数，眼光更加毒辣。
自己这半桶水，不上不下的，连妹妹都不如，更无法跟妈妈比。
“九十五万，可以吗？”洛瑾瑜终于出声。
默默吃东西的楚帆抬起头来，有些诧异。
之前两首歌，词曲包办，唱片公司也就给了他一万二，洛瑾瑜后来个人单独给他补了八千，才达到一首一万。
现在这首，他只是填个词，九十五个字，就九十五万。
洛瑾瑜这是在告诉他，一字千金，最高评价。
“对词来说，它的价值远远不止九十五万，但对我来说，九十五万太多了。”楚帆很满意洛瑾瑜的态度。
洛瑾瑜默不作声。
“我很为难。”放在筷子，端起旁边的凉茶，楚帆喝了一口。
凉茶配火锅，大概仅次于啤酒配烧烤。
“九十五万不算多，我希望它可以和世人见面，由我来传诵。”洛瑾瑜急忙说道，生怕楚帆还不想卖。
他不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大概也只能跟《青玉案·元夕》一样，藏在一本无人问津的网文里，几年后消弭在年产数十万本的网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