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打起来要占很大的便宜,所以,要充分发挥巨大的兵力优势,在白天结束战斗。从围城那天起,城西就是主攻方向,城南也有一些牵制性攻势,城东则一直太平得很。张虎希望守军能从那里逃跑——毕竟张大王的目的是抢劫富饶的开封府,除了一条烂命啥都没有的叫花子兵们跑便跑吧,正中下怀,本大王才不愿意把那帮家伙逼的狗急跳墙地拼命呢。
为了一举破城,张虎做了充分的部署。他不仅派出了所有弓箭手,更是一口气砸上了八个战兵营——自己的亲兵营派出去一半去圃田泽找大炮,现在城西这里,身边只留下半个营和牛有田的一个亲兵营做护卫了。
隐隐传来今天的第一通鼓声,城头上守军的视野里一长溜小黑点逐渐变大,足足有两三万贼人在向西墙逼了过来。没多久,贼人们走近了。绝大部分还是老弱百姓,有些抬着长梯门板,有些拖着棍棒,有些则干脆空着手边抹眼泪边向城墙跑。大家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分散守军火力的炮灰。这种“技巧”在开始的几天很有些效果:因为这些“贼”容易打,王爷的赏格定在那里,无论打到哪个都有银子赚!武库里的物资消耗了一小半,大人们都发现了这个弊病,于是叫基层军官们监督评判、将领的亲兵们再监督这些小军官,只有打到那些最有威胁的贼人才作数……
因此,守军没怎么理会众多的百姓,除了抬着长梯的可能会被弓箭手关照一下,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那些盾兵周围,他们掩护的肯定是最具威胁的目标。不过,那么大一块盾牌遮着,很不容易取得战果——有些贼人甚至举着门板挡箭!
射向城头的羽箭比以往密集得多,纪澍从垛孔里向外看去,足足有一千多贼人的弓箭手在壕边排成两行,躲在盾后时不时便冒出头来射上一箭。张贼这是要孤注一掷么?纪澍越看越觉得不寻常,今天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背着昨天那种袋子?不用问,装的肯定还是火药。昨天贼们死了那许多人,白白放了一场焰火,今天还玩这一手,莫非周围其他人负的草袋子里有什么奥妙?不行,得看看!
纪澍弓着腰后退了几步,直起身左右张顾了下,北边不远就是一个炮组。正想迈步过去,“轰”的一响,他们开了一炮,从炮长的表情看便知道没伤到贼人。于是纪大人扭头找其他炮组——下一发还要好久,纪大人可等不及。南边略远些还有一门炮,那个炮组清一色剃了光头,想是没头发隔着护衬还是太磨头皮,都没戴碗盔,阳光照射下一个个秃头铮亮铮亮的。纪大人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早间还勉励了他们一句呢。见点火兵举着火把正要往下按,纪澍高喊起来:“等一下!等下再放炮!”说着话脚下已奔了过去。
方才的第一炮郭银桥又没打到贼,连气带怕地嘴里不知在日着哪个,正要放第二响,便听到纪大人的喊声,战战兢兢地叫手下住了手等大人奔过来。纪澍飞快地向城外探头观察了下,两百来步外一组背袋子的贼人正在向这边蹭。于是指着他们命令道:“换小弹,打那帮贼!”
郭银桥小声嘀咕道:“大人,小弹只能打百十步咧。”
纪澍眼睛盯着那伙慢慢走进的贼人口里道:“无妨,本官教你打谁便打谁!”
“中。”郭银桥示意把手下炮口倾斜,啪嗒一声,铁球掉了出来。装填手把一个塞了碎石铅弹的布袋塞入炮口,压实。
“再装上这个,”纪澍指了指地上的铁球,又指了下旁边一个空火药袋,“用那个袋子裹一下。”
裹了布袋的铁球摩擦力大了许多,郭银桥用木槌夯了几下才把铁弹砸进炮筒,嗯,不用再担心铁球掉落了——这好主意昨天咋没想起来呢?老郭边感慨边把脸贴近炮筒小心翼翼地大略瞄着,“莫急,放近些打,打准些!”纪大人从对面也把脸贴近炮筒,几乎头顶头地命令道。
炮口已向下倾斜了不小的角度,老郭跑到炮后,把肿成一条细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