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剪船驶离芝罘三十海里,沿海岸线绕行南下的当天下午,三艘小艇便拖着两条十米长的鲸鱼和一大网鱼虾,折返盐台。 这期间,相里月姑侄只敢站在船舷边,跃跃欲试的看着渔民们追逐大鱼,她们却是不敢跟随赵子虎放下小艇去遨游一番。 两人竟是一对妥妥的旱鸭子,倒叫赵子虎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也没故意去取笑,反而对相里月表示:“等回咸阳,我再到兰池好好教教你。” 相里月静静无言,只是微笑点头,内心甜滋滋。她虽然年岁较大,却仍怀小女儿心态,也是需要呵护。 申时五刻,亦即是下午十六点钟左右,船绕行至仓海郡附近,海天间一时狂风大作,未几就暴雨倾盆而下。 “快!落帆、转舵。慢慢停靠到前头两山之间的水道处……” 赵子虎果然连声下令,在众船手的配合下,飞剪船摇摇摆摆,却有惊无险地停泊在相当于今连云港市出海口的位置。 他让相里月姑侄和大部分船手进入舱室内避雨,只留下三人一组,穿着鲸鱼皮特制的雨衣,陪自己看守着甲板。 大海风雨莫测,在甲板上来回走动的四人,时不时望向那几欲将一切压垮的浑黑天幕,都默默的没多说什么。 突然,那本属芝罘本地的渔民眼尖,冲不远处狂浪起伏的海面指了指:“看!公子,那儿好像有个人……” 赵子虎几人心头一动,忙仰头顺着所指看过去,但雷声风声剧烈,天光忽明忽暗,他们一时竟都看不清。 相信同伴不会无的放矢,赵子虎大步走到船舷,倚栏细细瞧来,好一会,他方才看到海里头确实有个人。 那人早已衣衫湿透,看不清面目,只死死抱着一块破船板,随大浪上下翻腾,几次给打落海中,又随着船板浮上来,而后一阵咳嗽、狂呕。 “这人……” “救还是不救?” “听公子意思吧!” 后头三人小声的议论。 “可救否?”赵子虎侧过身发问,他判断,自己是能救的,但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涉险。 两个锐士面面相觑,渔民却坚定的表示:“公子!某能救,但需要一张网,放下去的小艇也要紧绑着绳。” “能保证自己安全吗?”赵子虎面色严肃的问。 渔民没犹豫的应了声:“能!之前比这还要大的风浪里,某还救过同宗的一个小伙子呢。” “成!量力而为就好。”赵子虎赞许的点头,同时注意到,这渔民左手的中指、无名指,其实已不知在何时,让什么东西给戳断了。 他立刻再唤来几个人,要他们配合对方展开救援行动。 这渔民和一张渔网落在一艘屁股后头绑着粗绳的小艇上,很快被放了下去。 他划着桨,飘飘摇摇地朝那海浪中的人逼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做的…… 暴风雨中能见度极低,赵子虎只觉得,好像有那么一刹那,渔网由小艇中给高高抛飞起来。 而他身旁与小艇联系着的粗绳被一点点的迅速收紧,其余船手也忙在这一头飞快拽起粗绳。 ……砰砰砰! 待小艇在这接连撞击船舷的闷响中,给拉上甲板来时,非但网中的那男人已不省人事、犹如死狗般趴着,渔民亦全身脱力、瘫倒在地直喘气。 “快!抬进去,灌野姜汤……” 赵子虎说着,却是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