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手们,可是受大鱼拖拽得极为艰险…… 他们不是随着长索被高高抛起跌入海中,就是让一个浪头打得艇毁人翻。 好在这些皆是水性了得的汉子,跌入水中,只要不贪功,仍死拽着长索,再于海中泡个几夜也难有性命之忧。 赵子虎眼见船手一个个“卟嗵卟嗵”如同下饺子般落入海中,顷刻就只余下五、六小艇在苦苦挣扎,他腾出手来摆了摆,示意众人放弃。 船手们本来见公子子虎居然仅靠一片薄船板,便能搏击大浪、紧追大鱼,心甚惊骇,已生了退意,现看他还如斯姿态悠闲,更都是自叹不如。 “公子真乃神人也……” 将长索一放,船手们朝赵子虎拱了拱手,便不再留连,迅速驾小艇回返各自所属的飞剪船去,沿途顺势拉起还泡在海水里的伙伴。 赵子虎没在意船手们反应,手上加把劲渐渐收紧粗绳,翻过一个浪头,越过一个波峰,缓缓朝大鱼逼近。 ……呼呼呼! 他即便如同链球般,随着大鱼脑袋痛苦挣扎,被抡在半空中甩动,转了一圈又一圈,被劲风刮得呲牙咧嘴,也未松手半分。 更未觉得有丝毫眩晕,他相反感到无比的兴奋:“刺激!属实刺激!多久没有这种体验了……” 赵子虎明白,这真亏得自己这变态的身体素质,否则换作前世哪个极限运动大家来了,也不敢这么造。 他也见识到这先秦时代海洋巨兽的凶猛,数十支倒钩长矛插在身上,算是流了半个大海的血,这大鱼气力因痛楚而呈几倍增长就不说,那速度更是相当于一艘每小时50海里的快艇在疾驰着。 回望眼,自家老子的大秦船队起初还能跟在屁股后头,可渐渐的就摸不到赵子虎尾巴,待海上日头往西斜时,他都不知道把船队甩到哪里去了。 好在的是,这大鱼负伤累累,奔逃起来漫无目的,更有点瞎转圈的嫌疑。 当夜幕降临,漫天星火倒映入海,衬出斑斓光彩时,爬上大鱼背上的赵子虎稍缓了口气,抬头遥见远处与天相接的某些山峰之下,显出了几个尖尖的桅杆头。 桅杆渐渐舒展开来,其下还有如萤火的灯光闪烁。 赵子虎呵呵一笑,将粗绳在自己肩膀上缠了几圈,扎紧,顺势在鲸背上盘膝坐下。 他问候老友似的,手掌在屁股边拍了拍:“认栽吧!大个头,乖乖为额所用。额开挂的……” 入手一片湿润粘腻,满是腥臭气味,也未知是海水,抑或是鲸血,他也不以为意。 只是“鲸血”二字一蹦出来,赵子虎便难免嘴角一歪,想到远在东海之滨行营里的相里月,随之嘿然。 这一整天不见我,月姐姐不知会否心焦…… 兴许明日都未必能回航相见哩! 他算有些了解鲸鱼这玩意儿的耐操性,就前世那种环境污染严重的态势下,等它们自然血流干都需要至少三十个小时,而拖上岸将之分解,更需要长达一周的时间。 这是无关在鲸鱼身上开多少窟窿的,因为丫的血量居然厚达体积的百分之十至二十…… 正想间,赵子虎发觉这大鱼明显不愿坐以待毙,一边游动着,一边摇摆着身躯,仍欲把他甩下鲸背。 “嗷昂嗷昂~~” 随后,这大鱼猛地一拧身,再次提起速度,竟是要反朝大秦船队冲撞过去。 赵子虎讶然之际,就听闻六艘飞剪船响起连番富有节奏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