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农闲的时候,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活要做,就更不用说并不靠天吃饭的这李长风家了。
顾氏她在十几岁的时候逃难来到这李家村,后来年轻丧夫,夫家也没有什么长辈可帮忙扶持,这个家里头就只有顾氏跟年幼的李长风两人,孤儿寡母的,靠她一人根本就没办法打理好家里的那几亩田地,因此一直都是出租给村里的其他人耕种,收取一定的粮食作为报酬,再加上平日里去接镇上那绣庄的活赚取些许银子过活。
后来李长风他在成年被朝廷征兵后,每个月都有不菲的俸禄,顾氏她也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去接绣庄那耗费心神的绣活赚取微薄的银子,因此田里的田地继续放租,平日的活计也就只是打理好后院的那半亩菜地,喂养些鸡鸭,照顾好家里的一切。
李竹她到来这个家的第一天,归咎于平日里顾氏一个人将这个家上上下下打理的条条有序,一时之间,这个家里头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李竹她去忙活。
因此这一天下来,李竹她也就是被吩咐去给后院那半亩菜地浇水,喂鸡鸭,打扫家里,外加负责了三餐,就没有做其他事情了。
这点事对于农家女子来说,不过是很轻松的活计,可对于从现代穿到这书中世界的李竹来说,却并不是这样。
她只能感到庆幸,在穿到原主的身上后,拥有了原主的记忆,否则她还真的搞不定这些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一天下来,她却依旧感到是忙得团团转,没有停歇过。
因为早上的事情,关于顾氏她宝贝乖孙的事情,顾氏根本就不让李竹碰,而在顾氏的‘镇压’下,深深厌恶着李竹的李栝他们俩兄弟,也没有说继续‘为难’李竹,在这个家,放佛是楚汉两隔,井水不犯河水。
在忙碌下,时间向来十分快过去。
李竹只感觉,她穿进这书里的第一天,当她终于忙完顾氏让她干的那些活后,时间一下子便到了夜间。
半夜的时候,李竹被自己身上传出的味道熏醒。
白天忙碌于各种活计,在加上条件不允许,李竹是根本就没有洗澡,只是帕子沾水抹了抹身体,就睡了。
这时候,李竹是再也受不了了,她想着,就算是用冷水洗,也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还要把原主的衣服都拿去洗一遍。
就这样,李竹摸黑起身了,因为她屋子里是并没有蜡烛或煤油灯可点的。
她刚穿进书里,她这屋子里之所以点着蜡烛,也是因为这是当地嫁娶的习俗,女方进门的一天夜里,必须通夜点对大红蜡烛。
不过,这时候外面已经灰蒙蒙的亮起,周边环境能大概的看清楚。
就在李竹准备打水去洗个澡时,这时候突然有一道在这个环境下格外清晰的推门声响起。
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竹她在听到这一动静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蹲下身子,躲在了井的后面。
由于这井的外边墙壁是被打得较宽、较高,再加上原主的个子很是瘦小的缘故,因此在这不甚太亮的环境下,若是不走近到这井边,又或者走到她藏身正对的那面位置上,是十分难察觉到李竹此时她正躲在这里。
不过李竹她在蹲下来后,就立刻后悔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呀?
怎么弄得自己此刻像是在偷偷摸摸般,就跟那做贼的一样。
就在这时候,李竹听到有一道像被刻意压低了声音,粗声粗气的话语响起,“阿呆(岱),你动作小声点!别吵醒了阿奶!”
随之有一道听上去很软绵的孩童声响起,“哥,不会的,阿奶的屋子离我们屋子很远,而且阿奶她向来睡得很熟,还有,我说过了,不要叫我阿呆(岱),要叫你呆(李岱)”
此刻言语间似乎还有流露出委屈。
然而最先开始说话的那男童,用不耐烦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