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婉渃一副准备随时动手毫不留情的模样,云靖连忙含着笑意出声求饶:
“长姐饶我这一次,以后我肯定把清黎当小祖宗一般供起来,她说往东绝不往西,她说打狗绝不撵鸡,好不好?”
顾清黎被逗得暗笑不止,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舅舅的时候,只觉得他面上含笑,实际上却很难与人真心亲近,这会儿再瞧瞧,全然就是一个害怕姐姐的弟弟模样,难不成这就是天生的血脉压制?
云婉渃轻轻的笑了笑:“不成,快点背吧。”
“是,弟弟知道了。”云靖见躲不过,只好认命的开口,“夫用兵之策,可分九等……”
顾清黎扶着云婉渃到一旁的桌案边坐下,杨嬷嬷连忙指挥着人送上了茶水点心。
云婉渃极为顺手的便端起一盘点心,塞到了顾清黎的怀中。
顾清黎愣愣地抱着盘子,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有了个吃货属性,好像别管是谁,都挺喜欢给她投喂各种食物的。
真是搞不懂。
不过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还是努力的干饭吧。
顾清黎一边香甜地吃着,一边听着舅舅云靖的背诵。
结果发现有些地方根本听不懂,倒是楚君晏听得津津有味,一副十分入神的样子。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
“等等,”
云婉渃突然出声,“你怎么给记混了?《用兵策》的内容,怎么背着背着跑到《军神书》了?”
云靖也是突发奇想,想要看看自家长姐是不是还记得以前的内容,没想到只是背错了一句话,便立刻被发现了。
“是吗?我记错了。”
云靖口中说着道歉,心中却极为高兴。
原本以为长姐即便是能从疯癫的状况之中清醒过来,也难以恢复如常了,没想到情况比自己预料的好了这么多。
能够知道这个结果,便是让长姐拿着戒尺把掌心给打断了,不也值了吗?
想着,云靖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是我错了,请长姐责罚。”
云婉渃看着那双手,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顾清黎也随着忘了过去,心中微微一惊。
云靖整个人生的温文尔雅,身姿挺拔,却显得颇为瘦削,不似其他的武将那般身量魁梧,她之前没少在心中感慨,自家舅舅一点都不像武将,反倒是更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可此时看着那双手,顾清黎蓦然感受到了那股饱经沙场的峥嵘气息。
他的掌心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老茧,尤其是虎口的位置,厚厚的茧子微微发黄,看上去异常的坚硬。
而在他的掌心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宛若蜈蚣横亘其上,根据疤痕的模样,瞧着至少得有两三年的样子了,愈合后
都有这样的痕迹,当初受伤的时候,应该是差点将整个手掌斩断。
云婉渃的抬起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云靖的掌心:“你这个伤……”
云靖不由得一愣,笑着开口道:“可是吓到长姐了,三年前不小心被敌军将领给砍伤的,早已经不碍事了。”
云婉渃沉吟片刻,开口问道:“那敌军将领呢?”
云靖停顿片刻,实话实说道:“他差点把我的手掌拦腰斩断,我便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云老太爷心中一惊,生怕这样恐怖的事情会吓到云婉渃,却没想到云婉渃轻轻一笑,赞赏的点了点头。
“如此就好,犯我大安朝,伤我大安朝将军统领者,自然当诛!”
“长姐说的是。”
云靖笑开。
长姐的性子果真还是一如往常,柔中带刚。
云婉渃拿着戒尺,轻轻的在云靖的手掌上敲了一下。
“好了,小惩大诫,如此便算是罚过你了,不过回头你要把这两本兵书抄写上两遍,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