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迷茫,唯独纤长的睫羽时不时的眨巴一下。
胸前的头发有一缕掉进了酒坛里,她迷迷糊糊的捞起来,嫌弃的甩了半天,口中说着“好一湿”,甩完之后,却又把头发塞进酒坛里。
柳双刀正端着酒碗,跟一旁的药架不断的碰杯,还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势。
柳拂衣深深的吸了口气。
拂衣楼中人人都知
道,宁可接单搏虎狼,不和老楼主喝二两,此条经验乃是多年惨痛经历所得。
现在好了,一下两个酒鬼?
不过,正好,可以好好借助这个机会,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大夫!
“小庸医!”
顾清黎听到声音,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犹疑了片刻,落在了柳拂衣的身上,而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嗝,倒霉蛋?”
柳拂衣瞪大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倒……嗝,霉蛋啊?”
顾清黎醉的迷糊,路都走不直了。
柳拂衣扬了扬唇角,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顾清黎,眼看着她迷迷糊糊靠近,抬手就戳在了她的脑门上。
“唔……”
顾清黎脚下没跟,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柳拂衣下意识的抬手卡着脖子将人拎了起来。
“咳咳咳……”
顾清黎感觉一阵窒息,想也不想的直接反击,一根银针便扎了出去。
柳拂衣碰触到顾清黎的脖颈,温润的触感传入指尖,让他不由得一愣,拧断过那么多人的脖子,这个脖子是最顺手的,还未回过神来,便感觉胸口传来一道轻微的刺痛感。
他略一垂眸,正看到一根扎在他胸口上颤颤巍巍的银针,顿时冷哼一声:
“你还想以金针封我内力?简直是做梦,我可是堂堂拂衣楼的楼主……”
柳拂衣话未说完,突然感觉身体麻的厉害,手臂阵阵发软,直接松开了顾清黎的脖颈,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弹。
“小庸医,你做了什么?”
顾清黎跌倒在地上,嘀嘀咕咕地扒拉着手里的银针。
“刚刚用的是哪根儿来着?好像是淬了麻药的?算了,不管了……”
柳双刀聚焦了半天,终于看清了这一幕,严肃的面容微微扭曲,直勾勾的盯着柳拂衣。
“死了啊?”
柳拂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怒视着自己的无良师父。
“师父,没死,活着呢。”
顾清黎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了柳拂衣的小腿上,差点儿绊倒在地,不开心的扭头看了他半晌,成功得出结论。
“死了!”
柳拂衣小腿生疼,胸口被噎得阵阵发闷:“眼睛还睁着呢,怎么可能就死了?”
顾清黎往前凑了凑,直接蹲在了地上:“唔……死不瞑目?”
“谁家死不瞑目能把眼睛睁这么大?”
“唉,一看你这个人就没死过,我告诉你……死人大多数都是闭不上眼睛的,都是睁的大大的,只有极少数才能自己闭上……”
柳拂衣满心的不服气,正想要和她再争论两句,突然看到顾清黎往旁边一转身,直接从花坛底下抓出来一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