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洗个私密又舒服的澡。
但现在,这间房屋被住建安置部划给了新来营地的居民,旧时的主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解临渊打开所有房间的窗户通风透气,又把卧室里泛黄褪色的被套拆下来,清洗烘干消毒。戊寅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坐在阳台懒懒散散地晒太阳,他十分嫌弃衣服上面在医院浸染了两个月的消毒水味,让解临渊赶紧想办法给他搞一套新的。
“你当我是许愿池吗?投个币许个愿,我就给你吐一套衣服出来?”
“……没用的家伙。”
“再废话我就把床单晒你头上。”
“你敢?”
这期间,杨蓦主动洗了拖把勤勤恳恳拖地,时不时偷窥阳台上一站一坐的两个人。他快好奇死两人的关系,说是情侣却又少了点浓情蜜意,但要说不是,杨蓦又打死都不信,毕竟他之前和解临渊相处的时候,可没见解哥话这么多过,他简直抓耳挠腮地想要知道失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个听解哥称呼名叫“武寅”的男人看起来脾气很差的样子,对谁都面无表情爱答不理的,杨蓦不敢贸然接近。
刚拖完客厅的地,杨蓦忽然听见敲门的声音,他支起身,询问性地看向阳台,就听解临渊一边拧床单一边说:“开门吧,应该是秦玥和胡宏博来了,他们是和我们一路来南营地的朋友。”
杨蓦完全不记得临渊口中的这两号人物,但听起来大家关系非常不错?是一路共患难、同历经风雨、生死与共的好队友?
靠自己脑补了许多感人剧情的杨蓦有些羞赧地问:“呃,他们知道我有间歇性失忆症和轻度精神分裂症吗?”
好小子,这么复杂的病名居然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说出来都不带磕绊的。解临渊把原来阳台上晾晒的鞋袜都拿进客厅,“他们还不知道,你可以自行抉择是否要告诉他们。”
杨蓦被这句话感动得要死要活,认为他在解临渊这里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尊重和理解。
戊寅看他倏然泛红的眼眶,难以理解地皱起了眉:“什么情况,怎么就快哭了?”
解临渊笑着挽起袖子,“人类的情感需求可是很复杂的,小寄生虫你怎么会懂呢?”
“我是人类,不是寄生虫。”
“小寄生人。”
“……小机器人。”
解临渊顿了一下,故意把话题扭曲到戊寅最不擅长的方面,“我可不小。”
他在小这个字上故意读重音,随后挑衅地挑了下眉。
果不其然,戊寅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听出了解临渊的暗示,却没有听懂他到底在暗示些什么。
“什么不小?你在说什么?”戊寅没好气地问。可该死的白毛红眸男人笑意愈深,明显打定了主意不会告诉他。戊寅发挥执着的求知精神,催促道:“你快讲!”
解临渊扳回一成,得意地回身继续搓被单。
戊寅气得直踢轮椅,“你给我等着。”
在这两名小学生互相伤害的时候,杨蓦内心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得出结论:“那就先不告诉他们我的病情,给他们接受的时间。”
说着他单手抹了把脸,振作起来,拎着拖把走到玄关,打开门,朝门外的一男一女露出个友善的笑容:“你们回来啦。”
原本还站在门口爬楼爬得呼呼喘气的秦玥和老胡骤然神色惊悚地屏住了呼吸,二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全身僵硬,眼底满是错愕与畏惧。
杨蓦:“……”
秦玥、老胡:“……”
“呃——”杨蓦试探着抬起右手想比个嗨,结果手还没举起来,门外的一男一女再一次吓得后退一步,再退就要退到楼下去了。
“……”失忆的我有那么恐怖吗?杨蓦十分怀疑人生地转身回了餐厅继续拖地。
直到一分钟之后,秦玥和老胡才做好心理准备,蹑手蹑脚地把脑袋伸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