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的总是很坦然。
“我总感觉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宁采臣毫不含糊的把心里感受说了出来。
“你的感觉没有错。”燕赤霞上前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看着宁采臣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凝重的神情,继续说道:“而且不是一双,而是成千上万双眼睛。”
他指了指头顶上方猩红的天幕,故意夸大其词吓宁采臣:“说不定这云层后面就藏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正是这些眼睛里流出的血,这里的天空才会变成红色。”
宁采臣成功被燕赤霞这话给吓到了,出于一种寻求庇护的本能,他的双手一把抓住了茯音的衣袖,攥紧道:“道...道长,他说的是...是真的吗......”
茯音没有抽回衣袖,而是任由宁采臣攥着:“假的。”
听到茯音的回答,宁采臣略微松了口气。
燕赤霞看了一眼宁采臣,又看了一眼宁采臣那攥着茯音衣袖还不放开的手,双手抱臂,轻啧了一声:“小子,你胆子这么小,还敢在七月鬼节夜宿兰若寺。”
宁采臣一听,便开始给燕赤霞解释自己会在兰若寺夜宿的原因。
而在宁采臣说话间门,茯音则是抬头看向了远处的东南方向。
宁采臣虽然没有燕赤霞那样的修为道行,但是作为这个世界的剧情者之一,他在危机情况下所无意间门展现出来的直觉感和敏锐度还是十分卓越的。
就像他知道在害怕之时向内壳是观世音的茯音寻求庇护,知道从进到这个画壁世界之后就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这一群人。
茯音看向还在查看四周的其他人,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那座黑山上的有一棵大树。”
茯音这话一说出口,其余人纷纷朝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
只见东南向的山峰上,确实立着一棵高大繁茂的大树,即便隔得很远,山尖还有稀薄的雾气萦绕,也依稀能看到大树滂沱无边的轮廓。
有了茯音的提示,所有人都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走去。
而此刻,在他们准备去往的目的地处。
一个黑衣男子半躺在参天大树上,他背靠着槐树粗壮的枝干,左手拿着一盏精美的酒杯,里面是猩红的液体,另一手拿着一片槐树叶。
他的脸上戴着一顶银质面具,露出的双唇正如那杯中的液体一般红得诡异又血腥。
露出来的面部皮肤没有一点血色,那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就像是在阴暗潮湿的水沟里常年蛰伏的毒蛇。
他微微垂着眼眸,一边喝着杯中的血液,一边看着这片槐树叶。
看似普通的槐树叶上,显现出几道正往这处山巅走来的身影。
他的视线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那个穿着黑衣的道长身上。
几秒后,他蓦地一笑,将杯中的血液一饮而尽之后,随手将酒杯仍在了地上。而在这个精巧的酒杯落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门,像是某种法术被解禁了一般,变成了一具枯化的白骨。
男子唇角的猩红抹去,又捏碎了手中的槐树叶。
看着叶屑化成粉末从指缝中缓缓流下,男子唇角上扬起一抹妖邪的弧度。
这时,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来,槐树的枝叶被吹得发出了忽高忽低的嚓擦声响,乍耳一听,就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妖在用沙哑干瘪的声音狰狞的嘶吼。
“安静点。”男子轻轻的拍了拍槐树枝干,指尖冰冷的温度比粗粝的树皮更刺骨胆寒。
他的语气无疑是轻缓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宠溺,温柔的嗓音就像是在对自己最宠爱的宠物说话,然而眼神却是冰冷而暗含警告的,猩红的瞳孔深处更是浮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和阴鸷。
不过简短的个字,鬼气阴冷的风便在刹那间门消散了。
男子对于槐树的听话很满意,于是难得解释了一句:“你知道的,如果可以,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