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往场中走,就站在那里,用不善的眼神看着烧饼骂自己。
场面相当诡异,也相当好玩。
全场观众被爷俩无声的配合,刺激得笑声、嘘声一波高过一波。
史艾东侧身站位,眼也尖,看到露面的小师叔,当即后庭一紧,脸色讪讪。
这不好比,小孩子爬进人家院里,去偷树上桔子,却被主人当场撞个正着那般尴尬。
不过,史艾东是谁?
那是只要攻,不要脸的玩意儿。
而且他貌似也无半点,提醒自己搭档的想法。
这跟自己有屁关系?
于是,转眼间,全场就只有烧饼一个人,被埋进了坑里。
谁让他背对着上场口呢?
谁让他骂得这么投入,连把点都忘记了呢?
谁让他把全场越来越大的动静,当成了是观众对自己表演的肯定和鼓励呢?
烧饼一瞧今天的观众这么捧场,当即决定再卖大些力气。
添词加话,把师爷再骂狠一点。
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
衣食父母,那还不比一个小小的师爷来得重要?
于是场面变得更加热闹,烧饼兴奋得红光满面,心里简直美到不行。
胡炎半步不往前,史艾东也半点句不提醒,甚至连个眼睛暗示都不给。
终于,烧饼发挥完了,直接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不容易,攒了十九年骂人的话,全都骂得差不多了。
终于,烧饼对搭档道:“我狠狠的骂了他十几分钟,结果,您猜我师爷说了一句什么?”
“啊,哦,请问怹老人家说了什么?”史艾语气恭敬道。
这家伙的小表情、用词儿改得相当妙,观众会意,喷笑不已。
而烧饼一愣,咋改词儿?
不过不重要,咱都要亮底了。
他直接眼一扫:“哼,你懂个屁,我这是在练习相声演员的急智!”
“噢,这么个练功啊?”史艾东兜了一句。
一亮一兜,活儿就算完了。
烧饼乐呵呵的退后一步,准备鞠躬下台。
谁料,史艾东却突然又表情惊疑道:“咦,不对呀,我怎么看到那双鞋子,今天是穿在你脚上了呢?”
烧饼当即傻眼。
怎么还有词儿,溜活儿时没这句呀?
而且师叔这不还是明显在卖自己么?
说好的,只提师爷,不提自己的约定,为什么要破了呢?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哪儿去了?
史艾东不需要烧饼接话,他自己说完,对烧饼一指旁边的胡炎。
“妈呀!”
烧饼扭头一看,顿时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脸色煞白,浑身哆嗦,跟活见鬼差不多。
胡炎作势抬脚往前一迈,地上的烧饼见状,哪里还敢坐着?
手脚并用,迅速爬起来,逃也似的跑向下场口。
胡炎是来添佐料的,并没打算真正进场,此刻见坏小子跑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只见他朝台下微笑着拱拱手,转身消失。
而台上孤怜怜的史艾东,倒是不慌不忙的朝观众鞠完躬,这才往下场口而去。
演员不在,动静不停。
打胡炎上场,笑声便往高潮上窜。
等到最后烧饼一番真实反应的动作,更将热闹带上了直掀屋顶的程度。
这一场活儿不长,但是,简直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