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没有计较,斜眼一瞧内容,笑问道:“抄《太平歌词》,挺好的。”
烧饼还是不理他。
胡炎知道没摸对路子,稍一琢磨,旋即醒过攒来。
他笑道:“虽然差着辈分,咱俩也可以交朋友的。”
烧饼一听,心肝一颤,妈呀,这个坑货又想要坑我。
新愁旧怨一起涌上心头,这委屈简直比天还大。
烧饼“呼”地一下站起来,喊道:“师爷,您别再说了,不然……不然……我哭给您看!”
明明是五大三粗的东北老爷们,却想瞪不敢瞪,想怒不敢怒,简直把“憋屈”俩字刻在了自己脑门上。
“噗!”胡炎忍不住乐了。
不过,乐归乐,他知道自己想岔劈了。
察言观色,相面下断。
这里头指定还有别的事儿,不然以烧饼的尿性,不能是这动静。
当然,劝是不可能的,激他还差不多。
胡炎没好气道:“尿性,你都快二十啦,丢不丢人?有事说事!”
一句话,果然让烧饼眼里打转的泪水,给倒了回去。
他试探道:“师爷,您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你不说我可走了。”胡炎转身欲走。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什么脾性用什么招,没这点能耐,跑江湖早饿死了。
果然,烧饼不再扭捏,赶紧拉住胡炎。
“师爷,我真不是故意的……”
憋了一天半,好不容易找到人吐苦水,而且这人还是坑主。
烧饼连怨带屈,把事情如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倒。
说到伤心处,半点不犹豫的抬手抹上两把眼泪,这叫一个可怜哟!
胡炎没有插话,表情不变的听着。
没等烧饼说完,他便已经明白了,甚至连话外音都了然。
事情的起因,是烧饼对自己这个长辈,胡喊瞎叫的失了礼数。
作为师父,郭德刚要立规矩,作为后辈,他也得给自己这个刚刚加盟的小师叔一点点交待。
但为了避免自己一入班便得罪人,留下不好的名声,他直接避重就轻,挑了个烧饼的小错当由头,可处罚的力度却一点都不轻。
如此一来,面子、里子全都顾虑到了,完美!
不得不说,郭德刚做事还是相当有章法的,不愧是老江湖。
可让胡炎感兴趣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烧饼一说完,他便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些弯弯绕,都是谁告诉你的?”
以烧饼大大咧咧的性子,再加上这半大傻子……呸,半大小子的智商,顶多也就将处罚的原因归于屁上。
怎么可能会透过表面的原因,分析出是因为不尊重自己上面呢?
不用想,背后肯定有人指点。
“三哥呀,他告诉我的。”烧饼脱口而出,半点不带犹豫。
胡炎一愣。
尼玛,这出卖兄弟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光速能比得过他吗?
胡炎心里直接在烧饼的脑门上,用红的滋滋冒烟的烙铁,给烫了三个字:大……嘴……巴。
屁事都兜不住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