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太守看着他没有吭声。
雷功曹继续道:“现在汝南王府已经没了,梁州大势已去,据说俞州在北春也折损了两万兵,想来是不愿意大动干戈的,倘若我们与其打起来,区区三万兵,只怕讨不到好。”
谢太守忽然问:“若是向青州借兵呢?”
雷功曹无奈道:“先前在石坪郡,青州兵是什么模样,郡朝心里头应该有数。
“他们那群人疏于操练,全靠花钱买平安,更何况现在梁州缺了主心骨,他们自身难保,岂会发兵过来送死?”
这话说得谢太守郁闷。
雷功曹道:“俞州那帮土匪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就算京畿那边想来插手,也是鞭长莫及,若不然哪有他们现在的放肆?”
谢太守沉着脸,不痛快道:“我大好的梁州,竟在短短一两月就葬送在俞州的手里,实难咽下这口恶气。”
雷功曹发愁道:“可是时局不利我梁州,如今人心涣散,底下的兵也是摇摆不定,想来保淮那边发起兵变也是不想折损进去陪葬。
“还请郡朝以大局为重。”
谢太守皱眉道:“你莫要再说了,我心里头烦。”
雷功曹闭嘴。
最终迫于局势,谢太守挣扎了两日后,便决定派雷功曹去跟甘宗群大军议和。
顺利收服代郡的消息传到北春那边,梁萤甚感欣慰,只要能避免伤亡就尽量避免。
在这个战乱时代,人口的劳动力极其重要,想要把它恢复过来需要好些年的扶持治理。
梁州四郡失陷的消息令青州那边惶惶不安。
州牧柳承致如坐针毡,“北春梁州兵阵亡了五万人,汝南王被杀,没了主心骨,梁州只怕危矣。”
汪校尉道:“那帮土匪着实厉害,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手里的火器当真名不虚传。
“当初在石坪时,那不知名的东西从天而降,炸裂时发出惊天雷鸣声响,火光冲天,任你铁甲头盔,全无作用。”
薛长史忧心忡忡道:“梁州兵器精良,现在北春落入俞州手里,只怕更是如虎添翼,我们青州又要如何抵御?”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发愁得要命。
他们青州因着天然的盐湖资源,主要靠盐税养衙门,算是富庶之地。
这些年有梁州作为屏障,过了好些年的安稳日子,州里虽然握了几万兵,却疏于操练,战斗力根本就没法跟俞州抗衡。
现在梁州被吞并,那帮土匪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委实焦心。
这不,晚上柳承致同夫人周氏说起这茬。
周氏摆烂道:“郎君愁也没用,连那梁州这般兵强马壮都扛不住俞州兵进犯,难不成我青州还能逃过一劫?”
柳承致皱眉道:“那当如何是好啊?”
周氏整理床上的衣物道:“此次北春那边战死了五万兵,我们青州只怕不到一月七郡就彻底完了。
“你打不过人家,要么以卵击石求他个玉石俱焚,要么投诚另谋出路。
“青州这家业,多半是保不住的,一旦前面的梁州被彻底吞并,谁还能来护我们的安稳?”
柳承致心烦地坐到榻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周氏继续道:“听说汝南王府全族都被屠灭了,府里连只狗都不剩。
“我们青州靠着盐湖把当地的盐商养得膘肥体壮,他们那帮土匪过来,谁都跑不掉。”
柳承致:“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周氏无奈地看向他,“你还能怎地,求助于朝廷吗?”
柳承致:“……”
周氏:“要么逃,要么降,把官爵保住再说,其他都是虚的。
“那京中还有常山王他们呢,照眼下这趋势,以后俞州、常山王和允州,三足鼎立,就看谁更有本事一统了。
“至于我们青州,没有强兵,也没有将才,你就别发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