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别克车开出来,先暂时停放在这儿的前院里,我觉得那栋别墅以后也可以作为我们的一处安全屋。”弘玉提议道。
康钧儒点点头:“嗯,可以作为备用,而且这处地点又处于日侨区,所谓灯下黑,更安全。”
“弘玉,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瞧把你心急的,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去也不迟!”
龙仔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听你的,听你的。”
赵锦文带着依依的骨灰坛和凌云鹏所写的有关毒杀石川等人的实施情况报告以及营救行动的具体情况汇报,还有他所书的有关人员叙功报告,化装成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富商的模样,而副官李志航和其他几名警卫则扮成他的亲随,一行人驾车前往重庆。
当卫兵来报,说是赵锦文求见时,局座很是惊讶,没想到赵锦文竟然亲自赴渝,连忙起身迎接。
赵锦文这次来重庆,事先并未告知局座,因为他这次面见局座,不仅仅是为了依依骨灰一事,这件事他只需与局座电话里沟通好,然后派个下属去完成便是了,他这次亲赴重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锦文兄。”局座惊喜地叫了一声赵锦文,两人紧紧拥抱:“哎呀,真没想到,你突然来我这儿了!”
“这次属下逾矩了,既未得局座召见之令,也未事先通报就擅自前来,还望局座海涵。”赵锦文知道自己这样做不符合军统的规矩,可这两件事对他而言,至关重要,如果事先通报,万一局座拒绝他前往的话,他可就左右为难了,所以索性来个先斩后奏。
“哎,这些都是小事,你这堂堂的少将,一方诸侯,党国的肱骨之臣,想要见我,还不简单?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那些规矩都是做给底下人看的,我们俩的交情还能让这些死规定给框死?”局座表现出一副宽仁雅量的姿态,热情招呼赵锦文:“来来来,快坐快坐!自上次一别,也快两年了吧,我也想你想得很呢!”
局座拉着赵锦文的手,满面喜悦之色,似有故人相见,倍感亲切之意。
“是啊,我记得上次与局座相见之时还是您打算成立妙影别动队,特地来上海召见云鹏的那次,这一晃,都已经快两年了。”
“是啊,白驹过隙啊,锦文兄呢,两年未见,如今你须发渐白,我呢,也是平添了不少皱纹呢!”
“唉,岁月不饶人啊!”
这时,勤务兵将两杯绿茶放在了局座和赵锦文面前的茶几上。
“来,锦文兄,先喝口茶吧,这一路还顺利吧?”
“挺顺利的,未进重庆之前,我是以日本富商的形象示人的,所以这一路没遇到什么麻烦,进重庆之后,我才换上这身西服的。”
“哎,这话听来还真是让人觉得不是滋味啊,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只有装扮成日本人才能畅通无阻,这可真是个黑色幽默。”
“是啊,什么时候,中国人能穿着长衫马褂,中山装,自由自在地穿行于自己的这片土地上,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仰他人鼻息,我们才算是能抬起头来,可以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了。”
“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朝这个方向在努力。”局座拍了拍赵锦文的手。
赵锦文点点头:“局座所言甚是,我们今天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天,为此,许许多多像肖亦枫这样的好男儿不顾个人安危,不计个人荣辱,不惜生死,与敌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虽死犹生。”
说着,赵锦文从西服内袋里拿出那封肖亦枫的遗书交给局座。
局座接过来问了一声:“这个是什么?”
“这是暗礁肖亦枫留下的遗书。”
局座一听,连忙将这封遗书打开,看罢,不禁叹息声连连:“唉,亦枫不愧为党国的忠烈,你上次派守义送来的亦枫的骨灰我已移交给了有关部门,暂时掩埋在重庆的一处英烈陵园里,等抗战结束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