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要啊……”肖汉卿望着眼前的这个蒙面大夫,吓得瑟瑟发抖,他知道军统对于叛徒绝不手软,就算是逃到海角天涯,也会杀无赦,但他没想到军统这么快就派杀手来锄奸了,看来自己是难以逃脱一死了,肖汉卿惊惧至极,大叫一声,头一歪,不动弹了。 何晓光用手摸了摸肖汉卿的口鼻,已经没有了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脉搏,肖汉卿被吓死了。这样的死法比用强心针送他上路更加隐蔽,如果用强心针的话,也许过不了尸检这一关,如果被医生查出肖汉卿是死于注射过量的强心针的话,自己有可能被暴露,而现在,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了。 门口的卫兵听见肖汉卿的叫声,一惊,刚要敲门,见医生出来了。 “病人刚才只是做恶梦了,现在他又睡着了,别去打扰他,让他好好睡一觉。”何晓光用日语对卫兵说道。 卫兵一听,便又站到一旁去了。 何晓光回到医生办公室,关上门,然后脱下白大褂,口罩和帽子,放在原位,把针筒,针头和针剂也放回原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又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朝门口走去,见平川正匆匆向他走来,手里拿了一包骆驼牌香烟。 “何桑,这包骆驼牌香烟我这可是走了三条大街才买到的。” “谢谢啊,平川,真是太困了,不吸两口,怕是眼皮子都被瞌睡虫粘住了。”何晓光边说,边接过香烟,拆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因为紧张,手有些发颤,打了好几次都打不着。 “怎么啦,何桑,你的手怎么在发抖?”平川见状,连忙从何晓光手里拿过打火机,给他点上,然后把打火机还给了何晓光。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又连续作战,刚才回去想睡一觉,可先前一直精神亢奋,睡不着,好不容易要睡了,结果还没睡两小时,就被吉野君的电话叫醒了。这难以入眠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要不,你先回去睡会儿吧,这儿有我一人盯着就可以了。”平川很是体恤何晓光。 “不用了,木村组长交代过,让我们千万不能怠慢,要好好看着这个肖桑,要是他知道我离开这儿去睡大觉,还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啊,算了,还是别让木村组长不高兴了。走吧,回去吧!”何晓光吸了几口烟,吐出几个烟圈:“等我把这支烟抽完之后,我们一起进去吧!” 平川点点头。 抽完最后一口烟,何晓光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平川一起进入加护病房。 “嘘,轻点,肖桑熟睡着呢,别把他给吵醒了。”何晓光装模作样地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平川一看,果然肖汉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睡在那儿,便蹑手蹑脚地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去,半小时之后,两人都坐在那儿打起了瞌睡。 木村怒气冲冲地推开加护病房的门,直接冲到肖汉卿的病床前:“肖桑,醒醒,你告诉我,那个隆昌五金厂到底在哪里?” 可是肖汉卿毫无动静,依旧紧闭双眼,木村怒不可遏,用手摇了摇肖汉卿的身体,却发现肖汉卿毫无反应,再摸了摸他的手,凉凉的,再摸了摸他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回事,快,快叫医生。”木村大声叫嚷道。 平川吓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何晓光则赶紧冲出去叫医生,很快医生和护士都跑进了加护病房,医生用小手电筒照了照肖汉卿的眼睛,发现瞳孔早已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