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主义科学支持者。 而赫伯特·斯宾塞则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支持者,就比较荒谬了。 社会科学之所以称为“科学”,是有严谨的研究过程的。而社会达尔文主义,真心属于过分解读。 而且是非常危险的一种解读。 比如后来小胡子希特勒屠杀犹太人,就是拿着这套学说,认为犹太人是劣等民族,应该“淘汰”。 达尔文本人同样非常驳斥这种观点,因为提倡所谓“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基本没有认真读过达尔文的进化论。 有贺长雄强辩道:“从历史的角度,世界自古至今就是如此,难道有错?” 李谕说:“历史没有错,但人却从未停止犯错。请问先生,您知道什么叫做进化,什么叫做自然选择吗?” 有贺长雄说:“还是那句话,优胜劣汰。” 李谕说:“这么说,你的理解就太肤浅了。达尔文先生所描述的进化,充满了偶然性,强调在自然环境中因为偶然的变化而在同物种中取得繁衍优势,而非依靠主观适应环境产生改变。你连前后的因果关系都没搞明白,就不要牵扯出达尔文先生了!” 这些人估计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名字才使用了“社会达尔文主义”,而非“社会进化论”。 毕竟达尔文的大名更有吸引力。 这套学说的危害很大,人类社会,说竞争就说竞争,没有毛病,但不能往达尔文的进化论上靠。 但是学明白达尔文的进化论并不容易,简简单单套用到“社会达尔文主义”却很简单,因为只需要使用那句“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就足够。 甚至达尔文的表弟,就提出来所谓“优生学”:优胜劣汰嘛,弱势的人群可以活,那就别生孩子了。政府搞什么慈善救济,这不是让本来就不该活在世上的人有机会活吗?这不是违反了大自然优胜劣汰的天理吗? 这套理论勐一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发展到极端,就是小胡子搞“劣等人群”灭绝的惨桉。 此前提到过薄世宁先生那句“没有科学的人文,是滥情的;没有人文的科学,是傲慢的。” 而所谓社会达尔文主义,则一不是人文、二不是科学,却同时傲慢、滥情,并且扇动、无知。 有贺长雄没有太明白李谕说的话,但还是坚持说:“不管如何,历史已经证明了只有‘适者’可以生存。国家同样如此,不是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生存的,都要遵循优胜劣汰的法则。” 玛德,这家伙越来越扯,马上就提到了比此后“共荣圈”更加胡扯的“国家达尔文主义”。 但日本还真就迷信这两个理论,所以才做出那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 李谕冷笑道:“有贺先生,我要纠正一下,你所说的不是‘适者生存’,而是‘胜者生存’。二者相去甚远,不要偷换概念。” 如果他拿出老本行法律来和李谕辩论,李谕压根说不过他;但提到科学,他连给李谕提鞋都不配。 有贺长雄的确讲不出来什么,顿了顿强行说:“您懂自然科学,却不见得懂社会科学,本人无法赞同。” 李谕说:“既然说不通,那就告辞。” 压根不愿意再拆穿他话中巨大漏洞,毕竟所谓“社会达尔文”,不就是强行与自然科学挂钩嘛。 岩崎小弥太有些尴尬,临走时说:“李谕先生,还望您深刻考虑,毕竟中日两国是同种同教,同文同俗的邻居,共同对抗沙俄,理应团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