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 “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珀·费雪问道。 李谕说:“我再教给你一个中国谚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你看不懂原版,就不要说懂得《庄子》,更不具备批判孔子、庄子的资格。” “难道你又不是在批判我们的黑格尔吗?”珀·费雪不依不饶。 “不一样,”李谕摊摊手,“我那是就事论事,我从心中尊重他的辩证哲学。但不代表一个思想家说过的所有话都是对的。要不要我们聊聊辩证哲学?” 就算李谕不懂哲学,不过在中国这种无神论社会成长起来,太懂什么叫做辩证了。 珀·费雪张了张嘴:“我们……有机会再聊这个问题。” 李谕从书架上找出一本《庄子》:“送给你。” 多少有点讽刺意味,但珀·费雪如今已差不多知道自己理解有误,厚着脸皮接过来:“我是懂中文的,用不了多久可以读完。” 李谕戏谑道:“到时候还望参赞大人指摘。” 他可不信对方真能读懂。 珀·费雪走后,朱国桢说:“想不到洋人原来是这么看待我们的典籍。” 李谕已经见怪不快:“改不了的。” 朱国桢说:“如此说来,洋人的文字不过尔尔!” 李谕说:“也不要这么自信,只能说东西方的思维方式存在很大不同。” 朱国桢说:“那你刚才不留他下来多讲讲?说不定还能让他真正了解尊重我们的文化。” 李谕说:“有个英国人这么说过:他是放羊的,我是砍柴的。我们两个聊了一下午,他的羊吃饱了,而我的柴哪?” 朱国桢琢磨了一会儿,“这一句似乎有点道理,看来英国人说话还是有点意味的。” 那一句出自《月亮与六便士》的作者毛姆。 李谕说:“所以就算我能说通他,又能怎样?我获得不了什么,反而浪费了时间。书这个东西,就像植物,严重依赖水土环境,文化环境一变,无论是时间变迁,还是空间变迁,都会让一本书变得怪怪的。” 朱国桢说:“可总不能让洋人就这么误解下去吧?” 李谕摊摊手:“你也看到了,让一个洋人读懂中国有多难,必须他们心甘情愿花费大量时间才行,但又有几个人真愿意这么做哪?” 朱国桢有些失望道:“可我们却必须要心甘情愿学他们的东西。” 李谕拍拍他的肩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慢慢来嘛,事情总会有改观。” 吕碧城此时也舒了口气,心中想:“李谕本事还真不小,看似不懂经学,不过又能次次在洋人面前维护经学,真是奇哉怪哉。” 朱国桢走后,李谕又来到东安市场丁德山的面摊。 “幼,是帝师!”丁德山已经知道了李谕的身份,“帝师再来我这小摊吃面,真是折煞小人。” 李谕说:“我今天还真不是来吃面的,是有点大买卖想和你谈。” “大买卖?”丁德山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帝师,我就是个小摊主,哪里懂得什么大生意。” 将来东来顺可不是大买卖嘛。 李谕说:“我是请你研发产品,成功后,会给你最低500两银子作为酬劳。” “五百两?!”丁德山极为震惊,这可是他四五年都攒不下来的巨额财富。 李谕问道:“怎么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