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吐吐吐!” 开尔文勋爵这回直接咬下了雪茄屁股,一堆烟叶散在嘴里。 实在是没想到,一个落后腐朽的大清国的年轻人,见到堂堂日不落帝国皇家学会会长的第一天,就指出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犯了错误。 是不是有点开国际玩笑了? 黄开甲也听傻了,李谕该不会疯了吧,竟然在皇家学会里面质疑他们的老大!万一说错了怎么和载振交代,他现在代表的可是大清专使团,有没有搞错! 哈金斯会长显然也难以接受:“李谕先生,红移与蓝移是非常明显的现象,测量怎么会错?” 红移与蓝移是光谱学的说法,简而言之红移就是说明天体在远离我们而去;反之,蓝移则是朝着我们过来。哈金斯会长就是发现天狼星存在光谱学的红移,才说它在背离地球远去。 李谕笑了笑说:“哈金斯会长,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自然不敢这么说,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再做一次测量。” 开尔文勋爵最爱看热闹,哈哈笑道:“太好了!哈金斯会长,这次我站年轻人一边,怎么样,要不要打个赌?” 如果是一般人,哈金斯会长真有可能生气,不过李谕作为一个后辈,而且来自遥远的东方,完全没必要大老远横跨整个欧亚大陆跑来跟自己闹着玩。并且他之前的论文观点也明显是在颠覆与创新,甚至得到一众科学界大佬认可,自己还真有点拿不准。 但天文学好歹也是自己的专长,哈金斯会长说:“好,我就打这个赌!赌什么?” 开尔文勋爵看着手里被咬掉屁股的雪茄,说:“如果李谕赢了,你就送我十盒上好的古巴雪茄。如果你赢了,我就送你三盒。” 哈金斯说:“勋爵,你算得是不是不太对,为什么我赢了只有三盒?” 开尔文勋爵解释道:“那还不简单,因为你已经做过测量,有数据在手,胜算太大了。” “好,三盒就三盒。”哈金斯会长转向李谕,问道,“你有什么想赢的?” 开尔文勋爵插嘴道:“年轻人,不用担心,输了算我的;你只需要想好赢了要什么。对了,你抽不抽雪茄?” 李谕摇了摇头,“我不抽。” 开尔文勋爵似乎意识到什么,“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当时在外的不少有志华人耻于提及鸦片乃至任何烟叶。 李谕知道开尔文勋爵并非有意,笑了笑说:“没有关系,不过我还真有个彩头。如果我赢了,希望可以借哈金斯会长的天文台一用。” “天文台?” 哈金斯会长的天文台是私人所有,而且现在确实没有人在用,借给李谕没有什么问题。 “好,我答应你。” 开尔文勋爵一拍大腿:“一言为定!正好格林尼治皇家天文台离得不远,我们今晚就去见个分晓!” 哈金斯会长笑道:“勋爵真会挑地方!” “那必须,要是去你家天文台,你作弊怎么办!”开尔文勋爵点燃另一只雪茄,继续对李谕说,“既然你也是个科学方面的人才,我们还有个神秘的东西让你看看!” “神秘的东西?”李谕问道。 开尔文勋爵站起身,“一起来吧!” 四人停在皇家学会的后院,开尔文勋爵指着前面说:“这就是当下欧洲最新的陆上交通工具,汽车!我们一会就开着它去格林尼治。” 李谕心中一片波澜不惊,黄开甲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就像马车车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