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冲着铜镜里的自己翻白眼,这哪里是什么心意分明就是一个断头台。
宫里的人最忌讳招摇显宠,她这样还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这盛瑾是要将她逼到死路啊。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不等何苗回神就被闵秀拽着走了出去。
一出去清晨的风一打来,瞬间将何苗的睡意吹去五六分,精神气也足了些。
院子里的步撵早就准备好了,今日的宫人也都穿的好生喜庆。
何苗方走到步撵前就见着李美人弱柳扶风地走了过来。
“姐姐。”
李美人中规中矩地行着礼,何苗也不好装作熟视无睹只好还礼。
“美人,时辰不早了,上撵吧。”
何苗朝着闵秀投去感激的神色,要不是闵秀眼色快帮她解围,说不定她还要站在冷风中顶着睡意客套几句。
何苗转身上了步撵,李美人见着无趣也跟着上了另一侧步撵。
何苗依靠在步撵上,瞧着走出了延禧宫走进甬道中,晃晃悠悠的刚刚被吹散的睡意又聚集起来,迷迷糊糊的眼睛就越来越小……
“真是嚣张,同为美人,瞧她今日的穿着打扮倒像个妃。”
李美人听着身侧宫人的不满眉梢微抬,目光落在前面的步撵上。
“姐姐有盛宠,家世也显赫,穿的华丽些也是应当应分的,这样的话你日后不要再说了,不然连累下来我也保不住你。”
“是,美人,奴才知错了。”宫人低下头安分许多。
李美人轻轻揉着额头,目光一直锁住前面的步撵。
娇宠圣眷,后宫之中有淑妃贤妃如今还有皇后,争风吃醋两败俱伤的事情倒实在是轮不到她,倒不如做个渔翁,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念此,李美人嘴角微扯,慢慢地闭上那双凤眼。
到了宫门,又从步撵换成了马车,一路上倒是十分颠簸,等到到了国寺时天已经从蒙蒙亮变成了透亮。
何苗下了马车,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酸痛。
“美人,回去之后我给你捏捏,眼下可是要忍住,不能失态。”
何苗蹙眉,朝着闵秀点点头,她发现自己当真是越活越回去,礼仪什么的倒还需要闵秀来提醒。
想起来,她在含象殿任职的期间确实散漫惯了,不需要跟后宫的人打交道,只需要跟盛瑾一个人打交道,所以礼仪有些生疏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国寺今日闭了香火,虽然没有香客,不过却被宫里面带出来的侍卫、宫人、大臣塞的满满当当的,一点都不显得冷清。
何苗在闵秀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前面的位置空着,后面是李美人。
何苗探头瞧了瞧,于姐姐站在倒数第三个。
“美人,不可乱望。”
闵秀拽着何苗袖子,十分谨慎地提醒着。
何苗只好收回目光中规中矩地站着。
渐渐的,人多了,前面的位置也来了人,何苗这才看清她前面站着的原是柏昭仪。
淑妃娘娘的妹妹,听说是同父异母,柏家的庶女。
若不是因为柏宰相的缘故,只怕庶女也进不得宫中。
何苗见着柏昭仪看向她,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继而能够感觉到停留在身上的那道目光十分的冷淡,许久才转移去。
何苗松了一口气,望着柏昭仪的背影百无聊赖地扣着手指。
她在宫中最厌烦的就是什么什么大典,每次大典准会在国寺举行,然后那个方丈就会叽哩哇啦地讲上半天,着实让她想起来上学时期升国旗时总会有人在升完旗后长篇大论,丝毫不理会他们这些站着人的心情。
闵秀站在左侧她自是不能时常朝着左侧望去便偷溜着朝着右侧望去,右侧站的是王公大臣,清一色的官服看上去极其的没有辨识度。
忽然一身玄金色长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