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就在空旷前庭摆下数十张桌案,此等待客之礼,让有意发难的各路人马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妄动。
何老夫人显然早早做好一切准备,半敞开的厅堂内摆了好几排灵位神牌,其中不光是吴岭庄的关氏族人,还包括不幸死在范中明手上的武林人士。
何老夫人将范中明的首级放在供桌上,领着几名女眷首先上香,看她们俱是素黑裙衫,貌似寡居妇人,应该就是当年关氏男丁的妻室。
上香完毕,何老夫人转身面向众人,朗声言道:“想当年范中明危害江淮,众多同道受害。如今恶贼伏诛,足证天理昭彰,足慰亡者魂灵。”
尽管眼下有张纪达这种觊觎利益的人物,但何老夫人的举动还是使得在场部分豪杰侠士动容垂泪,当即有人提出要上香祭奠,何老夫人当即准许。
有一便有二,原本看似宴请宾客的场面,立刻变得像灵堂一般,无论是张纪达还是关氏旁支,谁都不敢开口搅扰,否则立刻会招惹众怒。
而且在场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敢坐视不动,哪怕自己家中门内并没有亲眷被范中明所害,为了表示同道情谊,也一定要前去上香祭奠。
“这老夫人果然厉害,三两下就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在场如果有谁还没前去祭奠亡者,那想必就是程三五了。
身旁长青则是轻叹说:“没想到范中明居然为祸如此之深,当初伱对付此人,想必也不容易吧?”
程三五摸摸下巴:“还行吧,反正到最后,也就是一招了结性命。”
长青此时才渐渐发现,程三五的武功放眼天下,已经是相当高强,在江淮一带恐怕找不到多少对手了。
来到吴岭庄的武林各派相继祭奠之后,何老夫人来到程三五面前,递上线香:“此番范贼伏诛,全赖昭阳君,若亡者泉下有知,必也万分敬仰。”
程三五也懒得计较何老夫人的小心思,接过线香,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众受害亡者执礼祭奠。
祭奠过后,何老夫人轻轻击掌示意,随即一众婢仆捧着酒食鱼贯而出,立刻布置宴席,然后邀请程三五落座。看似礼数周全,实则牢牢掌控着局面。
与此同时,何老夫人命人端来几口大箱子,打开之后尽是金银财宝。
“昭阳君,这是当年太湖西山会盟后,武林同道寄存在吴岭庄的十万贯钱财。”何老夫人言道。
程三五拿起其中一根镶嵌玛瑙的金如意,精美华贵,分量沉重,夸赞道:“老夫人多年坚守承诺,甚为难得啊。”
“范贼狡猾凶悍,江淮武林多年无功,若非昭阳君出手,此贼怕是至今仍然逍遥法外。”何老夫人含笑问道:“但老身还是有一事不明——据闻范贼曾在内侍省身居高位,昭阳君杀了他,是否会受责难?”
程三五呵呵言道:“范中明与我之间另有私怨,至于内侍省的安排,老夫人就不必多问了,我保证不会牵连到在场各位武林同道。”
内侍省的妖魔鬼怪彼此争斗厮杀这些事,没必要向外界随处传扬,反正江淮武林这帮人也无从深究。
“既然如此,老身先敬昭阳君侠肝义胆、诛贼匡道。”何老夫人从一旁接过黑陶酒瓮,主动为程三五斟酒。
程三五仰头饮尽,发现酒水甚烈,入喉火热。不等他开口,何老夫人接着又斟:“这
何老夫人让婢仆端给程三五的不是寻常酒杯,而是越州青瓷碗,拿来盛饭都是足够让成年男子果腹,而何老夫人偏偏斟得满溢而出。
江湖武人的确有大碗喝酒以显豪迈的作风,可眼下情形就不免有些刻意为之了。
程三五却仿佛浑然无觉,闻言后哈哈大笑:“好个盖世无双,那我就承你吉言了!”
言罢,程三五仍是捧碗一饮而尽,几乎没有洒漏。
何老夫人面不改色,接着斟酒:“
“我就是给圣人效力、给朝廷卖命,前途不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