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各地官长皆知,不敢疏忽大意,肯定是要主动出城相迎的。
等了小半天后,江都城方面有快马来到,扬州都督府高长史亲自来到,登船探问。
扬州都督府是本朝初年所设,原本为了安定江淮一带。然而除了女主临朝称制之初爆发的叛乱,江淮吴越之地久未生乱,百姓不识兵戈已久,因此扬州都督渐渐成为闲职,大多由朝中亲王遥领,或是功臣死后追赠。
因此,都督府长史便算是此间品秩位份最高者。但是由于扬州都督府无征伐之事,几乎没有常备府兵,不能与北方边镇相提并论,因此高长史本人与寻常地方官员无异。
“好,我立即去召集城中道士女冠,让他们安排威仪法事,准备迎候事宜。”
一番交谈过后,高长史已经了解迎奉真容圣像一事,对其十分重视,此外还说道:“长青先生难得来扬州一趟,此地不少富豪仰慕大道,先生若能广开法会、宣讲道法,不止深契圣意,也能广大玄教、造福一方。”
“这是当然。”长青点头称是,随后见对方欲言又止,问道:“高长史还有其他指教?”
“指教不敢当。”高长史压低声音:“下官听说,长青先生是陆相家的七郎君?”
“高长史消息灵通。”长青轻拂袖摆,若无其事道:“不过我此来是以道门中人的身份,奉圣人诏命行事。”
“是极是极。”高长史连连附和,同时目光打量左右,见程三五等人护卫在旁,似乎不敢多说,只好言道:“那下官这便回府衙稍作安排,命人洒扫街道,以迎道祖圣像。”
“高长史慢走。”
刚送走高长史,程三五便上前言道:“这家伙好像有话想要跟你说?”
“兴许是官场上的事,想从我这里谋个进身之阶。”长青已经习惯与这等人物的往来了。
上岸后恢复如常的阿芙笑着说:“扬州自古繁华富庶,早在南朝便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说法。能在此地担任都督府长史,可是要比长安舒坦多了。”
“光是运河上那数不尽的船只,我就看得出这地方富得流油。”程三五来到阿芙身边,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青楼嫖宿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阿芙不见丝毫羞色,一肘顶开程三五:“先办正事,了解一下逆党情况……长青,我给你留几个人,有什么不方便处理的事情,让他们带话便是。”
“好。”
离开渡口,程三五与阿芙带着手下随从赶往江都城。
江都城内虽也有坊市规制,然而沟渠水道密布,官河、浊河、邗沟贯穿重重坊墙,里坊之间的分隔远不如长安洛阳那般森严明确。
并且由于水网密布,使得城内桥多船多、水陆相连,寻常百姓出行往来,几乎没有以骡马代步,而是乘坐轻舟小船。
不仅许多店肆临街沿河而设,就连小商小贩,也懂得撑篙摇橹,乘坐舟船沿着沟渠水道叫卖吆喝,风土人情与长安洛阳截然不同。
反倒是程三五骑着枣红大马,显得尤为独特,偶尔引来路人留意目光。
“楼下这位好郎君,请问你胯下良驹价值几何?”
正当程三五左顾右盼、观察市井之时,路旁酒肆二楼处,几名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凭栏而立,朝自己高声招呼。
程三五闻言一愣,对方朗声笑道:“如此威武雄壮,莫非是西域的汗血宝马不成?不知两千贯钱让于我等可否?”
“两千贯?”程三五有些吃惊,虽说他几乎不曾为钱财发愁,但也清楚两千贯钱是大数目,赶紧低头对枣红大马说道:“喂,他们说要两千贯买走你,要不……”
结果话还没说完,胯下枣红大马好似发了狂般,带着程三五横冲直撞,一路引起不小骚乱,还把几个倒霉行人撞进水里,闹得鸡飞狗跳。
酒肆上的富家子弟们见状哈哈发笑,也没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