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娘子怀中,骂道:“累死老子了,下次再也不干这种活了。”
长青见对方语气神态,还有周身含藏不发的气机,不禁发问:“不知琼英子道友师从何方高人?”
长青脸色微变,他刚才那番话就是一通瞎扯,几乎算得上是凭空构陷、罗织罪名了,赵腾行刺之举,跟洪范学府、河北士族扯不上关系,他就是为了引元飞骏上钩罢了。
玉茗和琼英子对视一样,点头说:“当然会啦,陆公子若是喜欢,我这就去拿棋具。”
“如此也好。”程三五打了个哈欠,指着长青说:“你们也照顾一下他。”
丹娘子搀着醉眼朦胧的程三五,轻声道:“玉茗、琼英,你们好生招待陆公子。”
好在相比起丹娘子和解语娘,玉茗跟琼英子的确不像是会以色事人,她们两人各自与长青对弈一局,皆被长青杀败。
元飞骏故作不解:“这……难道还有什么凶险?还请昭阳君明示!”
长青闻言哑然,玉茗这话大有道韵禅意,对方境界显然比自己要高明不少。
“我明白了。”娇俏可爱的玉茗晃了晃小脑袋:“圣人这是担心洪范学府势力太大,万一哪天振臂一呼,不止山东豪杰群起响应,就连儒生文人也参与其中。”
“你们都没有出全力。”眼见琼英子投子认负,长青捻着手中黑子,意兴阑珊,望向外面洒满清冷月光的湖水,听着轻浅波涛声,心绪平静下来,并无先前那般拘束。
丹娘子猜到程三五方才是在设计应对元飞骏,但用意为何一时不明,于是手指按上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动:“程郎君公务繁忙,来了国色苑也不得歇息。”
“机缘巧合。”长青略感讶异:“你知道我的身份?”
“陆公子精通道法,想必能看出我等原身皆是木。”玉茗没有半点恼怒之色,脸上表情乖巧又认真,明明外表看着比长青要年少,语气却好像邻家姐姐教导小弟一般:
“百为世人所赏,仅以此论,世间百皆是卖弄姿色,这本就是我们的修行,而不是占着国色苑就为了那点福地灵气的滋养。反而言之,你怎知来这里寻欢作乐之人,不是我们修行的资粮?”
“问他,这位陆公子懂得多。”程三五笑呵呵道。
琼英子显然不喜欢这个问题,垂帘阖目,避而不答。玉茗则是两手托着脸蛋,双眼眯成一对月牙,笑吟吟道:“陆公子,你为何会觉得我们是沦落风尘?莫非是因为我们卖弄姿色?”
元飞骏对长青身份有所了解,听他言道:“你们应该听说去年洪范学府迁至长安的消息。此事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陆道友是客人,应当礼待。”棋案对面,琼英子正襟危坐,神色清冷如故。
“你为何想听《阴符天机论》?”长青不解,国色苑这帮精似乎与强兵战胜之学搭不上边。
“去吧。”长青不好声色,若说取乐,那便是手谈博弈,最能考验心智。
倒是这位叫做玉茗的精,言辞无忌,直接捅穿长青遮掩之语。
元飞骏面露惊疑:“不是渤海国的人?”
元飞骏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行刺案背后还有这么要紧的牵连!”
那清冷女冠拿起拂尘轻轻一扫,坐姿笔挺:“伏藏宫所传《阴符天机论》确实别具玄妙。”
长青淡淡问道:“你们会下围棋么?”
“应该的、应该的。”元飞骏急于将消息回报,抬眼望向外面,轻声惊呼:“哎呀,天色已暗,我就不叨扰了。”
“你可知那刺客是什么来历?”程三五笑问。
长青微微点头,他至此才算明白,国色苑这些精绝不是一味仰仗权贵的弱女子,她们也有自己立身处世的盘算。
“我既然来了,那便是有缘,你也不必往返奔波了。”长青言道:“我留下一部阵法结界,供你们参详一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