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飞骏落座之后,觥筹交错几轮,他见程三五心情正佳,于是问道:
“有一事在下不明,长居洛阳的外国使节也不少,其中便以倭国、新罗最多,为何偏偏会是渤海国使节遭遇行刺?”
程三五张嘴吃了丹娘子喂来的一瓣柑橘,还略显挑逗地衔住对方纤纤玉指,弄得丹娘子霞飞双颊、哧哧偷笑。
“我刚才都说了啊,朝廷要扶立大门艺,那谁最受不了?”程三五问。
“当今的渤海郡王?”
“对啊!”程三五理所当然道:“刺客就是他派来的,这件事只怕还没完呢!”
“昭阳君何出此言?”
程三五换了个姿势,干脆躺在榻上,头枕在丹娘子大腿上,解语娘则为他脱去乌皮靴,享受着佳人伺候。
“你想啊,这大门艺早年间就出使大夏,久受王化,后来回到渤海国,本就是盼着他能够争取高位,方便我们掌控。”程三五眉飞色舞道:“结果这回他不愿出兵黑水部,被他那个兄长郡王追杀,好不容易逃到我大夏,先前又是跟着圣人一路东巡,肯定没少诉苦。”
长青也发现机会,故意引导说:“不止如此,据说神龙初年,大门艺便来到洛阳,仔细算算,他或许早已结识当今圣人,大门艺也是圣人派回渤海的。”
“你看,这关系可不一般。”程三五言道:“所以大门艺遭遇行刺,这事传回长安,圣人肯定要下令严查,保不齐还有刺客同党游荡在外!”
心念及此,长青忽然想到拂世锋,王远知身为上清宗师,会不会也是其中一员?
不过就算是,如今只怕也无从考证了,而且这等道门高人登坛开讲、收徒传法不在少数,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跟拂世锋有关。
“给朝廷干活,不敢叫苦啊。”程三五笑道:“如果都像你们锦屏派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让我们办差时候也安心许多。”
“但与此同时,洪范学府在中原武林也有崇高威望,许多地方上耕读传家的儒门弟子,也将洪范学府视作领袖。哪怕没有什么儒学修养,抱聚成团、相互通气,也是江湖上常见的状况。”
“陆公子,天色已晚,你要沐浴更衣吗?”玉茗外表是娇俏少女,言辞却出奇大胆。
“鬼才知道!”程三五伸手拍了拍丹娘子的翘臀。
“所以那刺客眼下关在地牢里,就看什么时候送回长安审问,供出他背后的真正主使。”程三五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手:“反正用刑审问这些破事不归我管,等命令来了,估计又要到处去抓人。”
如今长青受闻夫子指点,其实隐约知晓《阴符天机论》可以有更高明的阐发,师父所解反倒太过偏重兵家战胜之学,。
这下不止元飞骏,连其余四位精也留心听长青讲述:“洪范学府是中原武儒传承之首,其中门人绝大多数是山东士族出身。尽管东海圣人闻夫子泛舟波涛之后,洪范学府群龙无首,但谁也不会怀疑,从洪范学府步出的文人士子,几乎代表了山东士林与文坛风气。
虽然知晓这么问不太妥当,但长青还是忍不住好奇:“她……为何会陷入劫数?是因为程三五么?”
“啊?河北武林的人怎会参与此事?”元飞骏有心试探。
“难道不是?”长青不解。
元飞骏心中大喜,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举杯敬酒道:“昭阳君为国效力,辛苦了!”
“所以啊,你们也是够机灵,知道出事就来找我们。”程三五伸手指着元飞骏,笑道:“要是等掀起大狱,你们锦屏派光是约束武林同道不力这一项,便要狠狠治罪了。”
“觊觎我辈姿色,不止庸俗凡夫,也有许多妖邪之徒。”琼英子回答也是干脆:“我们无害人之心,却不可无防人之策。因此想在国色苑中打造一处道场,设结界迷阵,以御外敌。”
琼英子没有隐瞒:“我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