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如果昭阳君还在,朔方军校尉肯定不会来找自己。
可昭阳君早已带着亲随下属前往那处丹玉矿,一如程三五预料那般,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张藩猜测,程三五就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昭阳君。可对方是拱辰卫十太岁之一,武功之高远非张藩他们这些青绶使者能够相提并论的,自己连给人家跑腿卖命的资格都未必有,程三五能有多少胜算?
姑且认为程三五能够杀死昭阳君,那之后呢?此处还有朔方军的三千兵马,程三五又要如何应对?事后又要如何跟冯公公解释?
正当张藩沉思之际,许二十三抬手遥指北方:“快看!是程三五!”
张藩扭头望去,惊见程三五光着上半身,骑着高头大马驰骋而至。
朔方军中有人认出程三五,当即怒斥喝阻,数十铁骑闻风赶到。张藩三人见此情形,赶紧设法拦阻,形势顿时陷入混乱。
不等朔方军动手,程三五抬臂抛掷,昭阳君那颗肥硕脑袋滚落阵前,震惊在场众人。
“此人假冒内侍省昭阳君,如今已被我斩杀!”程三五扬声大喝:“朔方军将士受其蛊惑,望你等速速省悟,莫要助纣为虐!”
此言一出,无论是张藩三人还是朔方军众将士,全都愕然失语,他们不敢相信程三五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信口雌黄,强行歪曲众所周知的事实。
“放肆!”
“大胆!”
“反了反了!你竟敢袭杀内侍省上使!”
……
斥责怒骂不绝于耳,朔方军中有几个想要为同袍报仇的兵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程三五斩于马下。
而那些负责带兵的将校反倒冷静得多,他们并未出声质疑,只是彼此对视,谁也没有主动出手,甚至拦住冲动的麾下兵士。
“你、你真杀了昭阳君?”张藩翻身下马,检视地上头颅。
程三五从腰间翻出一个勘合鱼符,随手扔出:“这个总归是真的吧?”
张藩草草检视一番,脚步虚浮,只觉天旋地转,过去种种已知常理,仿佛伴随几声脆响,轰然崩碎瓦解。
“我不管你们内侍省在搞什么鬼。”此时一名朔方军将领上前,手提马槊指向程三五:“你在灵武城杀伤我朔方将士近百人,这份血债你要怎么还?!”
程三五抓抓下颌胡须,发笑道:“你们那位杨节帅昏了头,非要把我当成什么杀害刘氏满门的凶手,暗地里还有人扇阴风点鬼火,我出于自保,肯定要大开杀戒。至于血债,你自己去找杨节帅嘛。”
“朔方军三千健儿在此,我看你今天怎样离开此地!”
那名将领扬手下令,率先就有数百名甲士将程三五与张藩等人团团包围起来。
张藩三人尽皆变色,眼下情形不比先前突围离开灵武城,生死存亡恐难逆转。
“喂!你这么大本事,倒是说句话啊!”许二十三朝程三五喝道,语气仍是不改刻薄。
“完了完了,我藏在地窖里那些钱,全都白搭了。”胡乙连连合十,像是在祈求神明。
张藩望向程三五,如今他倒是冷静下来,问道:“你又打算杀出去么?这回我们可帮不上忙了。”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程三五毫无惧色,他直接将百炼神刀扔到地上,两手高举:“我投降!”
“啊?!”张藩再次被震惊,差点没吐出血来。
对面朔方军将领显然没料到程三五如此干脆,但仍是不依不饶,准备让麾下兵士放箭。
“哦,告诉你们一件事。”程三五忽然又说:“你们要是能把我生擒回灵武城,杨节帅说不定会有更多赏赐。刘氏灭门一案还没结呢,总要有人担起罪过吧?”
一旁张藩闻听这话,两眼放光,低声问道:“你有办法了?”
“没啥办法。”程三五肩头一耸:“等回到灵武城,你直接跟杨太初坦白,刘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