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程三五这一通快刀乱斩。 “有点本事。”程三五暗自夸赞,他此刻颇有余裕,远未使出全力。可如果是在西域,寻常贼寇乱兵面对这一轮快刀,大多经受不住,早有死伤,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刀锋上连一丝血都没沾上。可见中原虽然承平,但绝非没有高手。 而后方骑在马背上的吴旅帅,借着灯火光亮观察战斗,他见得手下家奴部曲顶住程三五快刀猛攻,心下稍安,微笑暗道:“这些江湖武人是有几分能耐,可哪里见识过战场厮杀?一对一或许胜不了你,可只要众人结好阵势,任凭你刀剑拳脚再高明,照样乖乖受死!” 话虽如此,可程三五的快刀仍是一息不停,明晃晃的刀身映照出灯火光亮,远远望去,在他周围好似有一团飞炎流光环绕旋转。邓氏豪奴几次试图包围,都被这团飞炎流光撞开攻势、撕开缺口。 双方陷入缠战之际,张藩、魏邓夫妇等人已经相继上马,客店内中打斗动静也停顿下来,膀大腰圆的胡乙提着铁锏冲出门外,动作熟络地翻身上马。 “不好!他们要逃!”吴旅帅立刻明白过来,程三五不过是负责现身牵制,这帮人就是打算趁夜逃跑。 吴旅帅顾不得手心伤势,一夹马腹,提起箍铁劲棒便朝张藩几人疾驰而去。 “哪里跑……啊!” 眼看距离渐渐拉近,吴旅帅望见横流派那名瘦削女子,看她身形单薄瘦削,想来武功稀松,正要抡棒先将一人打落,却见那瘦削女子臂腕急甩,夜空中一记软鞭袭来,抽中吴旅帅脸颊。由于光线昏暗,自己根本看不清鞭梢从何而来,也无从抵御。 软鞭柔索这类武学,在江湖武林中也不多见。因为这类兵器难学难精,而且宜远不宜近,出招运劲又不好拿捏,新学之人稍有不慎就被自己的鞭索抽中。 但吴旅帅出身行伍,以前在军中犯错,也挨过鞭笞刑罚,很清楚鞭索伤人威力,那种锥心之痛可谓记忆犹新,绝对是挨过一回便再也不敢领教。 而方才这一记软鞭,抽得吴旅帅半张脸没了知觉,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下马背。 此时程三五一吹口哨,枣红大马长嘶回应,一举冲出,效仿主人撞进敌群,然后四下撩蹄。 枣红大马可不会客气收劲,马蹄扫过,便免不得筋断骨折,踢得一众邓家豪奴哇哇乱叫,阵脚大乱。 程三五也不跟他们继续耍了,翻身上马,大笑着疾驰而去。临末还不忘经过吴旅帅身旁,趁着他恍惚之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留下话语: “哈哈,老子去也!” 吴旅帅被这一巴掌打醒过来,他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回头大吼道:“上马,所有人上马!给我追,别让他们逃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伙邓家豪奴人人有马,可见家底丰厚殷实,他们也顾不得在客店放火,赶紧上马追赶。 好在对方逃得并不快,而且由于是夜里赶路,又要举火照明,在空旷黑暗的城外郊野中,尤为显眼。 两拨人马一前一后,纵马奔驰了两刻有余,程三五等人窜进一条曲折沟壑之中,两侧都是黄土峭壁,人马难攀。 吴旅帅带着手下二十多人紧接着冲了进来,就算偶尔不见对方身影,马蹄声响也无法掩盖,沿着两侧陡坡峭壁形成回音,是再显著不过的指引。 “不将你全身骨头打碎,难消我心头之恨!”吴旅帅只觉怒恨充塞胸臆,他已经做好打算,除了邓家娘子,那魏家小贼和横流派几人,全都要折磨至死。刚才抽了自己一鞭的臭婆娘,更是要拧断四肢,然后让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