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正当苏家大郎手足无措之际,还是苏夫人一耳光让他清醒过来,当即牵了一匹马,让儿子立刻赶往渭南琳琅苑去找苏望廷,乡下人家已经无法应对这种事情了。 当苏望廷看完这份信时,不言不语艰难坐倒,五指一捏,直接将身旁桌角攥成木屑。 “妈的!”程三五接过信件扫了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难以忍受的懊悔让他喘不过气来,乖巧可爱的桂丫头犹在眼前,不知为何让他回忆起那个血腥的夜晚,还有那张啼哭脸庞。 长青一把夺过信件,低语道:“没有落款,是何人所为都不清楚。” “不是一般人,不是一个人。”程三五抓着脑袋来回踱步,他立刻做出判断:“翻墙入院,一把掳走桂丫头、打晕大郎媳妇,还没有发出叫声引来他人注意,如此一气呵成,身手不差。写信绑架,还懂得留下一只鞋作为证明,这帮贼人准备充分。他们想必早就盯上琳琅苑的财宝,不是一天两天了!” 苏望廷脸色难看至极,他双手支着低垂的脑袋,本来操办斗宝会已经是千头万绪,此刻突生变故,让他脑中一片混沌,似乎被千钧重担压弯了腰,难以支撑。 “爹,现在要怎么办?桂丫头她、她……”苏家大郎虽为人父,但此刻已是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哭什么?不许哭!”程三五一声低喝,吓得苏家大郎怔在原处。 程三五狠狠抹了一下脸,然后说:“丰塬金光寺,我似乎去过。我先去探探路。” 听到这话,三人一同望来,尤其是苏望廷与长青,立刻便想到程三五当年犯下河阳血案后一路西逃的经历。 “我的马快,先去查探一下对方阵仗,如果能救桂丫头,就顺便救出来。如果不能,那我在日落前也能赶回来。”程三五此刻神色异常坚毅,全然没有过往莽撞。 苏望廷一把冲上前,抓住程三五肩膀,急切道:“你打算怎么办?” 程三五转念间便言道:“老苏……你借着清点库房的名义,拿出十万贯金银财宝,记住,最好占地不多,一辆大车就能装下。” 苏望廷憔悴双眼重现神采,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程三五扭头对长青说:“你重新布置一下琳琅苑的守卫,让出一条谁也看不到的路。” “你是打算……”聪慧如长青,已然猜出程三五的用意。 “要快,但是不要急。”程三五没有多说半句废话,然后望向苏家大郎:“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在桂丫头平安回来前,不准哭!” 说完这话,程三五一拍苏望廷肩膀,重重点头,然后转身走出,虎步生风。 …… “施主见谅。”一名脸色发白的小沙弥只将寺门打开一线,朝着面前几位香客合十言道:“鄙寺目前有客商投宿,顺便要办连日法事,暂闭山门,还请施主旬日之后再来。” 几名施主抱怨两句,只得无奈离去。待得阖上寺门,一条粗木门栓横插而过,险些刮断小沙弥的手指。 “走。”一名黑脸大汉抬手抓住小沙弥的后领,往院中一甩,将他赶往正殿。 眼下十几名大小和尚坐在殿内角落,他们或是抱起头来瑟瑟发抖,或是闭眼默诵佛号、祈求菩萨保佑,却无一人敢抬眼观瞧。 因为此刻殿内正发生着骇人一幕,金光寺主持和尚那余温未散的尸体躺在佛像前,被尖刀开膛破肚。 那名小沙弥来到正殿,正好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当场骇得昏死过去,被黑脸大汉随便一脚踢到角落处,也没有其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