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程三五没听懂,上前踢了女妖尸体一脚,确定她已经死绝。 长青先生解释说:“妖物修炼有成,或能变化人形。可一旦身死,就会现出原身模样。此妖已死,尸身却没有丝毫变化。” “管她变不变。”程三五全然不在乎,直言道:“只有被砍死的妖魔才是好妖魔。” 说这话时,程三五恰好看见阿芙盯着自己,表情微妙,他连忙说:“我没说你。” 阿芙只是淡淡一笑,让人无法揣测她心中所想。而长青先生朝程三五伸手示意:“你的刀借我一用。” 程三五闻言照做,就见长青先生握着斩妖法力尚未消散的横刀,小心剖开女妖胸腹,露出内中腑脏,然后俯下身去拨弄一阵,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她不是寻常妖物,对不对?”阿芙似乎早已知晓。 “传说久远之前,西域有体生羽毛、碧眼方瞳的神人,中原之人偶有耳闻,鲜少亲眼目睹,道门曾将其视为修炼有成、身生异象的仙家。”长青先生看着身首分离的女妖尸体:“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就是此等族类。” “鸟人就鸟人,还什么神人仙家。”程三五指着祭坛上堆成小山的头骨:“搞出这种东西的家伙,还能当成神仙来拜么?” 长青先生起身问道:“她刚才提到的‘夫君’,是被你斩杀的尸鹫么?” “确切来说,是彭宁杀的。”程三五补充一句:“就是内侍省安插在白马社的人手。” 阿芙也不在意,长青先生交还横刀,言道:“妖物结成夫妇的事情,我过去也听说过,但一般而言,只有相同族类会这么做。这名羽人能够和尸鹫共处,在族群中俨然主母身份,想来是那名假教主操弄所成。” “你以前见过这种鸟人么?”程三五询问阿芙。 “见过相似的。”阿芙的话语引起另外两人留心:“但是跟中原道门不同,我的故乡一贯将这种披毛戴角之流视为邪魔,务求除之而后快。” 程三五颇为好奇:“怎么?还有其他模样的?” “有半人半马的,也有牛角羊蹄的。”阿芙似乎不愿提及过往之事。 “这些东西在中原好像不多见?”程三五问道。 长青先生略微不屑:“那是你书看得少。古籍之中不乏各种奇形怪状的化外之民。只不过中原人道昌盛,这些化外之民自然退避。” “我看是被老祖宗杀光了吧?”程三五笑道。 长青先生没有理会这些,转而仔细打量着祭坛:“这是在炼化亡魂?我听说你们那天夜里对上妖人时,穆悉德早已身死?” “应该是了,尸体伤口像是死了好几天的。”程三五想起那晚的经历,自己失手砍下穆悉德头颅,却不见有鲜血流出,状况无比诡异:“可我不明白,老苏在白天时亲自见过穆悉德,如果是死人,他没理由察觉不到啊。” “兴许是驱役尸骸的邪法。”长青先生同样陷入困惑:“但是让亡者维持活人形貌,还能对谈如常,这等法术我还是头回见识,说不定与这个祭坛有关。” 程三五望向头骨堆,此时还有几点鬼火发出幽幽蓝光,他发起狠来:“那干脆砸了它,省得那家伙继续操纵尸体。” 长青先生谨慎言道:“你不懂其中奥妙,这种祭坛往往与打造之人有着微妙勾连,一旦被毁,其主立刻生出感应。” “难不成就这样放着不管?”程三五反问道:“要是等我们杀到天池,那妖人挥挥手招来一大堆行尸,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