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无逢袍袖转了几转,抓在手中,竟呈现出一支短棒形状,墨止一见,口中“啊”了一声,心中已全然明了。
蔺空魂道:“你已明白了么?小兄弟可是聪明得紧!”
说罢,左首五指一齐发力,五指各带一股力道,虽看似一齐下抓,但各自发力方位、劲头却是全然迥异,那袍袖看着锦绣,却哪里禁得住他这般雄沉力道?登时听得刺刺拉拉几声碎响,红布乱飞,露出柳无逢一截灰白细长的臂膀来,墨止一见,果然与自己所料不错,柳无逢袍袖之中,藏着一支乌木短棒。
柳无逢脸色涨得微微发红,口中却也难出一语,生怕自己吐字,内劲外泄,非得教蔺空魂一把将胳膊肩膀一齐拧碎不可。
原来他身手不俗,算得上江湖一流,但若说什么举重若轻、挥绵成沉的内劲,却是他此生难望的境界,那日袍袖挥洒之间毙人性命,凭的也并非十成十的精湛内劲,而是这藏于手中的乌木短棒,墨止望去,却见那乌木棒黑沉沉,乌糟糟,样式粗苯稚拙,但却极是坚硬,如此大棒一击,莫说是头盖骨,即便是石块铁坨,也可一击而碎。
金柳二人心中大急,但却被蔺空魂死死拿住,挣脱不得,可霎时之间,却忽感各自兵刃上压力全消,竟是蔺空魂主动撤了力道,二人顿时如见生门,飞也似地倒跃而出,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汗水直冒,两张脸本就憔悴丧气,此刻已是更显得可怖。
“五行门遗少,真是可笑至极!你们不是五个人吗?另外三个呢?我待你们将那五行大阵摆好再与你们较量,也别说我欺负小辈。”
原来柳无逢等人早年皆是五行门门下,这五行门乃是魔道中一极小分支,所练武功皆从五行生克中所悟,共分五门,对应五行,待得修炼完成,五人相合,自成阵法,五人所练的功夫彼此相衬应和,正正对应五行相生之理,故而五人一同出击,比之单个较量,实是强了十倍不止。
柳无逢连喘几口大气,这才稍感平顺,说道:“魔道妖人,可是真不要脸,我们另外三个兄弟在关外扫荡你们魔道巢穴,至今已有月余未归了,若是我们兄弟五人皆在,你早已没命了。”
其实他虽如此说,但却自忖师兄弟五人功夫一般无二,只是功法见异罢了,即便摆成阵法,也不过是多支撑一时片刻,如何抵挡得住蔺空魂巨力猛击的功夫?但如今输人不输阵,口中狠话放出,只求个面子周全。
蔺空魂说道:“你们这门功夫,练着极难,收效极低,原也非上乘,我愿意相候,无非是怕你们说我欺辱你们阵法未成,既然你们人手不全,我也不与你们计较。”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话语之间绝不愿趁人之危,哪怕是似柳无逢这等凶残之人,墨止心中暗暗念叨:“这两拨人到底哪一波才是正道武林?我莫不是来错了地方吧......”
只见蔺空魂此刻立身堂中,话语朗朗,说道:“诸位自封正道武林,欲兴无名之师,讨无名之罪,我们圣教早已偏安一隅,未曾再有进取中原的心思,各位何苦相逼?在下料想着,诸位所求的,想必是圣教经典《无厌诀》吧?”
墨止听得无厌诀三字,又不得不集中精神,仔细聆听,原因无他,只是这三个字与自己身世急转骤变有着极大关联,此刻便凝神倾听。
张仙纵立在台上,此刻足下轻轻一点,便飞身到了金柳二人身后,探掌抵住二人身背,内劲汇聚,徐徐涌动,金柳二人只觉得体内乱窜的内劲渐趋平定,众人见得他不过片刻间内劲吞吐,金柳二人脸色便由灰白,转而显出几分红润,均已看出张仙纵的功夫。
蔺空魂拱手笑道:“张盟主有何见教?”
张仙纵说道:“阁下既然是魔道众人,那与我们正道侠义实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中原武林宁定多年,何苦再自起波澜?阁下今日骤登蔽盟,便出手伤人,这般行径,实是让在下怀疑,那些血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