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总算是个说人话的,看来也并非满眼利禄之人,我且再看上一看。”
此刻群雄声势稍老,却听得人群中一声冷冰冰的话语径直传了出来。
“统领群豪对抗魔道?在下请问张盟主,天下三大宗门,来了几个?”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也是顿感惊觉,这轰轰烈烈的侠义盟,号称齐聚天下侠义之士,但三大宗门居然并无一人前来相贺,如此一来,实可说是名不正而言不顺,各自目光投去,却见那发声之人,踽踽凉凉地独自坐在大厅角落之中,那人独处一桌,头戴一只硕大斗笠,连他面容尽皆隐没其中,但他话语却如穿堂凉风,清清楚楚地传入众人耳中,想来武功当也不弱。
张仙纵脸上微见尴尬,拱手说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冷笑一声,也不起身,也不回礼,淡淡说道:“在下贱名何足挂齿,不提也罢,只不过在下有几个问题,想当面请教张盟主。”
张仙纵见此人极是无礼,却也不以为忤,笑着说道:“阁下请说,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斗笠汉子这才站起身子,原来此人身躯极是高大,这一起身,竟是如同青松一般姿态,气势十足,说道:“在下想问,张盟主口口声声说,乌袖镇和补天门两大血案,皆是魔道所为,在下不知可有依凭?”
张仙纵说道:“乌袖镇乃是被血鸦所袭,补天门被人杀人焚址,所用的皆是极重手法,这皆是凶残至极的。手段,不是魔道,更有何人?”
斗笠汉子闻听又是一阵冷笑,只是他这笑声好似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压而出,教人听着极不舒服,但此人内劲深厚,众人即便捂住耳朵,竟也躲避不得,那人沉沉话语仍自款款而谈:“如此说来,张盟主并无实据了,当年魔道四大派系,也未曾听闻哪一支是以驯养飞禽扬名的,若说天下猛禽之属,呵呵呵,我曾听闻,贵盟新近与那飞羽盟合兵一处,飞羽盟早些时日地处西疆,血鸦发源之地,可便是在那西疆深山之中啊。”
墨止骤一闻听“血鸦”、“飞羽盟”等等话语,已是心鸣闷雷,此刻再听得那飞羽盟盟主束羽的名号,心中诸般怨恨,已是汹汹难抑,瞳孔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口中银牙咬得咯咯作响,若不是此刻众人注意力皆在一旁,只怕他的动静早引起旁人侧目了。
那斗笠汉子一番话说得属实是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群豪无不扭头回望,只见那汉子如同一柄尖刀一般立在原地,话语更是锋锐,全然不作停留,便又说道:“至于那补天门惨案,无非是以重手力道杀人,如何便能确认是魔道武功?天下武功浩若烟海,单凭着下手力道,又能说明什么?”
两句话说罢,全场寂然,群豪原本气势如虹,此刻却透着一股死寂,几百双眼睛全盯着台上张仙纵,静候他做出回应。
然而张仙纵此刻仍是气度凌然,全不惊慌,笑道:“阁下所说,却也不错,蔽盟的确与束羽兄弟的飞羽盟相合,但飞羽盟此前被江湖中一个极不讲道理的恶人登门寻衅,连伤了束羽兄弟许多朋友,故而在下邀请飞羽盟前来一同共襄盛举,此乃是在下相请,飞羽盟的兄弟们皆是清雅之人,极重信义,绝不会参与什么血鸦豢养的事由。”
斗笠汉子笑道:“张盟主上街买东西可带钱么?”
张仙纵被他问得突然一怔,下意识地说道:“购置物品自然须得掏钱。”
斗笠汉子冷笑道:“原来如此,在下还以为张盟主买东西时只需凭着印象想钱便算付过了,毕竟您一个感觉便能辨别忠奸善恶,至于事实如何,又何必悬在心上?”
他这话说完,实是讥讽张仙纵手上全无实据,仅凭印象便先入为主定了魔道之罪。
张仙纵自然面露不悦,他身后的柳无逢二人都已是怒气腾腾,柳无逢踏上一步喝道:“阁下是谁?句句相帮魔道,莫非是潜入的同党?”
墨止听了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