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墨止当即便将张仙纵臂膀一掰,抬起他右臂,而张仙纵却忽然叫道:“你杀我便杀,莫要折我手指,残人躯体,不算好汉!”
墨止笑道:“谁与你说我是好汉的?乌袖镇百十口人家,哪家不是被你们启暝宗害得身死残缺?他们亡魂飘荡,又当如何看我今日?我知你不惧死,我要的便是将你变作无用之人,苦你一生。”
说罢,饮冰剑剑锋倒竖,便朝着他拇指斩了去。
可间不容发之际,墨止只觉饮冰剑如遭重击,剑身一抖,自己竟不能持,任凭这长剑锋芒又拐到一侧,径直在张仙纵面颊之上,又划出一道狭长伤口,这一剑力道非凡,伤口极深,几乎将张仙纵整张面颊上下撕开,伤口深可见骨,张仙纵血流满面,极是骇人。
“小子,够了。”
冷残声音,缓缓传来,原来方才正是冷残出手,以指尖剑气,将剑锋打落一旁,说道:“你家仇与他无关,乃是束羽策动血鸦所为,你便是将他砍成肉球,也报不得你家中大仇,又何必为自己多招仇怨?此番他面颊破相,此后不戴面具,也是貌丑无比之人,也算全了你心中血气,锦衣剑神毕竟是江湖名家,便是如今做了错事,当年仗义疏财,振民兴业之事,也不可忘,今日你已折辱了他,他是好面子的人,这一下颜面扫地,比杀了他更教他难堪,不如放他离去,若再不悔改,你再废他武功,又有何难?”
墨止方才杀得血灌瞳仁,心中一腔恨意只觉得冲脑通天,一时之间竟不能自持,此刻听得冷残话语沉着,好似晨钟暮鼓,竟将自己心下焦灼心境,也为之一清,当下只是长出了了一口气,将张仙纵松开一旁,说道:“杀你反倒添了我自家业障!今日便听冷叔叔一言,日后有空,再寻你晦气。”
张仙纵被甩在一旁,只是定定望着双手,不知沉思何事,良久过后,方才摇晃着站起身子,又望了墨止一眼,说道:“束羽行迹漂泊不定,如今在启暝宗中,我虽与他地位相若,但论及威势,已是远不及他,他所行事,皆是宗门机密,我无权过问,你若有心寻他报仇,怕是短时无处可寻。”
墨止重重一哼,还未反应,忽然听得凌空几声箭响,顷刻间落箭如雨,倾斜而下,墨止慌忙之间飞身退避,而敌阵百人,正为张仙纵败阵而沮,全未料到,竟有如潮箭雨袭来,瞬息之间,便倒下了半数以上。
“来得又是何人?”宗正卿抬眼瞭望,却见冷红浦处,忽然窜出数百精骑,扬起十数道翻卷大旗,只见大旗猎猎而响,冰蓝锦绣为帜,他略略一望,忽然说道,“这是北府军旗,来的是隶王军马!”
只见数百骑兵一涌而进,行止若一,皆骑墨色战马,人佩铁甲,马戴雕鞍,数百铁骑,列阵而至,势若奔雷,每一骑皆侧马携弯刀长弓,手持大枪,抬眼望去,精甲沉沉,遇光不折,好似黑色浪潮一般冲杀过来,启暝宗战阵本就只剩下不到半数,更是好似惊弓之鸟,铁骑一至,大枪弯刀劈头而下,直若摧枯拉朽,顷刻间,竟是杀得不剩几人,血流满地,极是骇人。
剑北原将孟雪晴揽在身后,说道:“隶王军马为何来得这般快?”
冷残负手而立,说道:“隶王在北境手眼通天,启暝宗这数百高手招摇过境,他如何能不知?只是奇的是他如何能容忍这伙人堂而皇之入我谷内。”
而北府铁骑将启暝宗门众杀得四散,一时间烟尘大起,张仙纵亦不知所踪,滚滚沙尘之下,只听得惨呼连连,血光连绵,铁骑冲杀之下,原本有些启暝宗门众还有心抵抗,但未及出手,便被大枪挑飞,或被弯刀剁了头颅,忽然间众骑之间,一人打马而出,率先跃至众人身前,只见此人生得一副俊朗面庞,极是白净,头戴一顶朱玉发冠,身着宝蓝锦袍,一副公子打扮,正是当年梅城所见的夏侯翀。
“奉隶王令,近日魔道妖人暗入北境,近月以来,一连攻灭北境帮派十数门,人命无算,今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