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愈发不畅,心下稍乱之际,墨止又是一掌压来,只是这一次,未及青辰硬接,墨止掌上一变,化掌为指,剑指直抵面门,青辰眼前一片混乱,无暇之中,被他一指戳中面庞额头之处,只听得墨止大喊一声:“倒看看你一张丑脸,有什么不敢见人!”
墨止剑指重重一戳,径直便刺透此人额头,手指“噗嗤”一下陷入皮肤之中,旋即抬手一扬,只见这一张糙皮面具竟被整张挑飞半空,原来这自号青辰之人,所带的竟是一张丑陋无比的面具,藏起了真实面庞。
而墨止这一下劲力极重,非但挑飞面具,连此人头上发冠皆被挑了个倒悬,此人长发四散,倒退开去,一连退了数步,这才堪堪止步。
墨止瞧着此人面庞,讶道:“你是......张仙纵......”
而眼前之人,须发皆乱,但面貌清雅,颇有轩轩高举之概,竟是当年侠义盟盟主张仙纵。
“墨少侠,多年不见,竟还安好。”
墨止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觉得数年不见,当年衣冠楚楚的锦衣剑神,此刻双鬓之间,却也多处几缕白发,却不知当年卢龙关前一战之后,侠义盟树倒猢狲散,这位名动天下的盟主,也便失了踪迹,而此刻再见,虽面貌如旧,却始终不若当年那般温润之感,眉宇之间,显出几分煞气,比之当年,倒也算多处几丝不同。
墨止哈哈一笑,便也解下面巾,笑道:“当年你跑得倒快,没被西北边军捉了祭旗。”
张仙纵满脸恨恨笑容,双眼之中几乎喷出火来,说道:“当年我侠义盟聚首,便是被你这小子横插一手,全盘毁去,今日你竟又出手阻我,这般冤仇,当是解不了的了。”
墨止说道:“如此甚好,你们那什么劳什子侠义盟,鱼肉百姓,都是些江湖杂碎,也撑得起‘侠义’二字?我看毁了正好!你觉得冤仇难解,刚好我也要寻你们晦气,今日我擒了你,教你们启暝宗的几个破落户一齐过来,我挨个点卯!”
张仙纵听罢,仰头笑道:“你功夫大进,确是我意料不到,但以你如今武艺,要战我家宗主,却是好不自知,你要擒我,也需胜得过我!”
说罢,张仙纵信手一扬,一道银蛇一般的光芒闪过,一道平滑弧线,径直卷向墨止,而墨止身子稍稍一退,只在饮冰剑剑柄之上拍打,饮冰剑铮然一声锐响,顿时脱体而飞,握入墨止手中。
而张仙纵方才衣袖之中,亦抽出了一柄银白色纤细长剑,方才剑身蜷曲,霍然展开,骤起突袭,极是难当,剑路之快,连寒叶谷众人也不由得一惊。
冷残说道:“张仙纵当年在百脉会武之中,剑宗比拼,行列第三,排在沈沐川与正卿之下,当时仰仗的,便是那一柄长庚软剑的功夫,只是可惜了他仗义疏财的名声,却身入歧途,西北一战,成了江湖众矢之的,如今看来,想必是行差踏错,已是走得远了,然而这软剑的功夫,却是不曾退步。”
墨止看他手中软剑低吟鸣响,这才笑道:“是了是了,锦衣剑神,当初风采可是不同凡响,若是不亮剑,只怕你输得还不够明白!”
说罢,手中饮冰剑一摆,剑收于背,剑指斜下,摆定了姿势。
张仙纵打量着墨止站姿,忽然笑道:“小子,这是哪一家剑法起手式?莫非要以手指敌我剑法不成?”
墨止也微微笑道:“难怪你当年不过剑宗第三,如今看来,这第三都是高抬你了!”
说罢,墨止陡然向前,几乎足不点地,近身而至,张仙纵看他身法奇快,但双手全无变化,便好似要以胸膛迎着自家剑尖而来,当即软剑一展,锋锐剑芒直冲前胸,他自与墨止交手,尚未占到上风,已极是难堪,此番用出长庚软剑,可说是将自家箱底的绝招拿了出来,所求不过是速胜之道,故而一出手,便已是凌厉杀招,可这剑未及身之际,墨止却忽然身子一拧,好似醉态大放,步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