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非也,墨止的情形,我也所知不多,浣尘当初在卢龙关外与他失了联系,可据他所说,墨止当时身陷敌手,又受了重伤奇毒,只怕不易生还,我自会加派人手,到西北多方寻觅,你也不要太过着急了,我今日喊你过来,为的便是这柄剑。”
辜御清抬手一指,指的正是石台上那柄利剑。
沈沐川本身听得墨止再无音讯,便也心灰意懒,朝那柄长剑瞥了一眼,淡淡说道:“这柄剑插在石中,我的罪孽也封刻其间,有何可谈?”
辜御清微微一笑,弹指在巨石上轻轻一磕,整块巨石霎时间一阵晃动,长剑发出一声锐响,竟摇摇晃晃地从巨石之中抬升起来,这柄利剑入石日久,可锋锐犹存,月色映照之下,闪烁着摄人眼眸的明亮光辉,一时之间山林生光,那股剑光狂傲绝伦,如同一个不羁万物的天纵之才一般,缓缓现于世间,连同山间翻滚的云海,竟都被这道剑气光芒,震慑得撕开了一道口子。
辜御清抬掌一拨,长剑在空中连转三圈,剑刃劈风而过,剑气铮铮,剑身银亮,端的是世间罕见的神兵利器,可即便是这等利刃,剑身三尺,而剑尖处却横生着一道裂痕,好似一块伤疤般触目惊心。
“你当初便是持此剑纵横捭阖,挑战天下万武,夺得了剑宗魁首之名,今日,这柄狂客剑,我还给你。”
辜御清一语未毕,掌推剑首,狂客剑剑身微颤,闪电般激射而来,沈沐川眼眸一亮,待得长剑点到眼前,双指一夹,剑身霍然而停,堪堪止在身前,沈沐川反手一挥,倒握剑柄,霎时间狂客剑上蒙尘尽扫,好似旧友重逢一般竟有龙吟之声。
沈沐川细细观瞧着这柄多年不见的神锋,却见剑身之上,仍镌刻着狂客二字,这柄剑是当年他踏临平湖剑宫,以单人之力,败剑宫十杰,折名剑十柄,将十大名剑精华之处,归于一身,当时他信奉剑斩万物,行止无忌无束,平湖剑宫抵受不住,忍痛将十块名剑残片熔铸,成就这一柄狂客名剑。
但一剑成而十剑庸,狂客剑虽成,但十大名剑却各自缺了几缕精华,虽仍是天下神兵,却始终再不完美,此事亦被平湖剑宫视为奇耻大辱,沈沐川打量着眼前之剑,过往种种浮现眼前。
半晌,才终于长叹道:“我当年狂傲无忌,做下许多错事,至今想起,还十分后悔,这柄剑不仅是我当年傲气缩影,也蕴含了我对师傅所做的错事,今日你既然将剑归还给我,想必仍有事情要我去做。”
辜御清点了点头,说道:“浣尘与墨止西北一游,所见甚多,如今天下动荡,群魔欲起,这一战之间,魔道虽也为边关尽了些力,我却始终不敢放心,可若要探知魔道下一步动向,我却一无所知,若是如几十年前那般,他们骤然入侵,只怕更加不易对付,我们都已老迈,只怕再经不起魔道重临。”
沈沐川冷冷一笑,说道:“所以呢,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辜御清话语凛冽,所言恍若冰雪,犹带肃杀之气:“我要你,加入魔道,为我提供魔道步步计划。”
沈沐川闻言,面容上却无丝毫意外神色,仿佛辜御清所言之事,早在预料之中,他淡然说道:“我是御玄宗弃徒,加入魔道情理可通,我为了宗门名声,也义不容辞,但我与你说过,那黑衣人之事绝不可置之不理,此人暗藏幕后,既非正道亦非魔道,可这人功力深湛,犹胜于我,若是暗中策划诡计,借着正魔战端再开,可就极是不易对付,我这数月之间探听多方,也查不出这人行踪,师兄,依我看,这黑衣人才是眼前心腹之患。”
辜御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可正是因为这人正魔不定,摇摆居中,我才更要肃清魔道,此人行止怪异,本就不似正统,一旦倒向魔道,我中原武林岂不更添劲敌?若是我们提前探明魔道行踪,将其剪除,再查探此人,便是轻而易举。”
沈沐川望着辜御清,眼前这位大师兄,是他自幼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