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那好糊弄的阿娘,把元霜嫁到她同村的事,说给叶氏听的,于是当天就回了趟娘家。 胖婶儿将元家做的缺德事儿,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自家阿娘听,还给叶家老太太分析了前后利弊。 叮嘱她,自家阿姊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阿姊了,如今的她连自家亲闺女儿的血都想要喝干,若是再对她心软,那便是坑害了元霜。 是以当叶氏匆匆忙赶回到娘家后,却连院门都没能进去,还得了句叶家老太太,颇为伤心幽怨的一句:“真是白生养了你那么些年,叶家咋就出来了你这么个没情没义的闺女儿!” 别说小住几日了,结果就是连院门都没能进得去,叶氏一猜便是她那好妹妹干的,顿时气得胸口直疼。 哪条路都走不通,元家人看着躺在病榻上,毫无活力的元宝,陷入了困境。 许是瞧着元家老爷子日日往那骗子神医的住处跑,有些街坊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便隐晦地提醒了下,说是实在不行要不就报官吧,没证据也没事儿,去敲那鸣冤鼓啊,不管是多大的冤屈,衙门都会给查个一清二楚的! 哪知道,元家老爷子心里装的是旁的事儿,左耳进右耳出,只听了个大概,回家一商量,也不知怎地,就想出来了个,去衙门口击鼓鸣冤,状告褚家强抢民女的法子来。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告状呢,敲了鸣冤鼓的元家老爷子,便先被当场打了板子,以儆效尤。 稀里糊涂地在衙门胡编乱造了一番,元家老太太都顾不得照顾屁股开了花的老伴儿,便直接提着扫帚找那给出主意的街坊算账去了。 那街坊本身是好意提醒,谁想到竟被人反咬了一口,说他坑害人家,一时怒不可遏,便和元家老太太厮打了起来,最后还召来了正在巡街的官差。 解决了两家口角的事儿,官差还给元家老太太来了个现场普法,将这敲击了鸣冤鼓后的规定和后果,一一说给了元家老太太听,吓得她脸色是越来越白,最后是怎么跑回家的,都记不得了。 元家几口就是在这样又绝望,又害怕的日子里,一日一日熬过来的,尤其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官府有下一步举动后,心中更是慌得不行,总觉得是自家瞎说的被发现了,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升堂这日一大清早,天才有些刚微微亮,褚义和沈鹿竹,还有褚平小两口便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了。 元霜今儿是重点保护对象,钱氏前一天把家里过冬用的棉被和外衣都找了出来,一大早的又给准备了各种热乎吃食,生怕今儿这一趟把元霜折腾出什么毛病来。 寻常从靠山村直接去县城,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今儿褚义特意把牛车赶得又慢又稳,从褚家出发后,又去接上了同村的胖婶儿,一行人赶到县衙门前的时候,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到巳时了。 体谅元霜身子不适,丁安还特意帮着在后衙找了处能让她暂时歇脚的地方。 巳时未到,县衙的公堂前便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人,褚平和元霜也早早来到了公堂一侧静候。 褚义小两口和胖婶儿则随着人群,站在了公堂外陪同。 随后辛县令便何县丞步入了公堂,见辛县令端坐在正中间的桌案后,何县丞才在位于县令下首左侧入座。 辛县令朝着公堂下扫了一眼,却只见到了作为被告的褚家,没见到击鼓鸣冤的元家人,见状一旁的官差步走了过来,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辛县令皱了皱眉,正声道:“罢了,既还没到巳时,那便再等元家一会儿,你派人出去沿路看看,别误了升堂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