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沈鹿竹就将王氏那日跟李氏方才阴阳怪气的话,全都给还了回去,气得王氏指着自己,嘴里“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褚义也跟着上前道:“我当孙子辈的确实该尽孝心,为了配合伯娘的‘大办’,还特意请了舞狮队跟戏班,可伯娘怎么能把这办席的钱都算在我们头上!” 沈鹿竹此时又换上了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表情,委委屈屈地道:“亏我们还怕阿爷阿奶跟大伯、伯娘辛苦,把去镇子上找酒楼的活一起给办了,还特地说摆在我们家院子,也省着寿宴结束后,长辈们还得收拾打扫,我们跟三叔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已经给做了,可大伯跟伯娘是长子长媳,堂兄又是长孙,总不能把这尽孝心的事儿,全推给了我们!” 今儿这种日子隔壁褚平一家自然是要来的,只是这种情况钱氏不好出声支援,于是给坐在对面的亲家胖婶使了个眼色。 胖婶儿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用整个院子都能听见的嗓门,假意装作和身边的人吐槽道:“哎呦,胖婶儿我本来见今儿个这寿宴的菜色这么丰盛,还以为这褚老大他媳妇儿转了性了呢,突然一下子这么大方孝顺,结果,啧啧啧!可真是白瞎褚义这俩孝顺的好孩子了!” “是啊,人家小两口又出银子又出力的,还特地请了舞狮队跟戏班子,别说这乡下地方了,就是那镇上,县城里也不是谁家过寿都这般隆重的!” 胖婶儿继续道:“说白了就是欺负人孩子孝顺老实!” “可不嘛,都分了家了,这银子哪里该是他们小两口花的,哪有这么欺负小辈的!” 褚阿爷这次寿宴办得这般隆重,崔外祖家作为老亲家,就算再看不上褚家的所作所为,可看在褚义跟褚礼的面子上,还是来了,只不过来的只有褚义的几个舅舅。 崔家三舅一向是个火爆脾气,方才没牵扯到褚义小两口的时候,他还只是抱着肩膀坐在一旁边喝酒边瞧热闹,眼下一听这褚家老大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自己外甥,一掌就拍的饭桌震了三震,怒吼道:“老子今儿倒要看看,谁他娘的敢欺负我外甥!” 之前褚家做的那些缺德事,崔三舅每次听说都气得要拿扁担来教训人,每次都被崔外婆跟自家媳妇给来着,是真怕他那鲁莽的性子,真来了反倒给褚义他们小两口坏事,今儿别说拦着他的人了,崔家兄弟几个不一起跟着摔盘子摔碗上去闹事儿,都已经是看在这是在褚义家宅院里的面子上了,毕竟闹完了还得小两口自己收拾不是! 崔三舅在村子里还是有些名头的,据说他一拳就能打死邻居家里发狂咬人的大狗,即使是褚大伯这种常年干农活的庄稼汉子,被崔三舅盯上一会儿,那也是扛不住的,忙扭过身装作看不见。 褚仁被这些人说得心中窝火,可还得保持住面上的君子之姿,只能咬着牙,暗暗回怼:“崔家三舅这是哪的话,我跟阿义都是自家兄弟,又怎么会欺负他,再者这褚家子孙给自家阿爷过寿,哪里来的谁应该谁不应该的说法!” 崔三舅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读书人,酸溜溜文绉绉的调调,皱着个眉头就要上前跟褚仁掰扯:“你少说那些屁话,老子又不瞎,看不出来你们他娘的在欺负人!” 褚家大舅伸手拦了下,马上就要冲出去的自家兄弟:“老三!” 今儿对面回嘴的要是褚大伯这种跟他们平辈的,那就算打一架又有啥,可气人就气在,对面褚大伯当起了缩头乌龟,拍了个文弱书生的儿子出来,又是个小辈的,他们再怎么也不能失了分寸。 堂爷爷跟于老太太今儿就坐在主桌,哪会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