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竹见离做午饭还有段时间,跟她定好今后每日三餐开饭的时辰后,便放韩婶子归家了。 钱氏方才便有话想说,可憾身子在自己不太好张嘴,见人走出了褚家老宅的大门,这才问道:“阿义,鹿竹,这给的价钱怎么跟一开始咱们商量的不一样?是不是有些偏高了,在镇上打短工一个月可给不到一两银子。” 沈鹿竹一开始跟钱氏商量着请人来帮忙做饭的时候,确实商量过工钱的事儿,因为没有什么能参考的,又是中间能回家不消耗什么体力的活儿,钱氏便建议按照镇上打短工的工钱,一个月差不多七八百文就相当可以了。 “没事的堂婶儿,我是看这韩婶子做事儿麻利,手艺又好,想着多给她些,这样她也能在咱们家干得长远些,再说这活儿估计得一直干到我临盆的,那可是八九个月的时间呢,也不能算作是短工了,这价钱跟镇上招长工的价钱倒是没差多少!” 钱氏哪里不知小两口是因为自己那阵在堂屋里说的韩家的情况,又见这人不错,想帮衬着一把罢了,心底再次感叹这么好的俩孩子,怎么有的人就是不知道珍惜呢,非得去挣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把人寒了心,那才是真的捡了芝麻丢西瓜! 想起那不知道珍惜的褚阿爷一家,钱氏便想起了最近听自家男人嘀咕起的事儿,说是那边一个两个感觉都被猪油蒙了心,掉到那钱眼里了,上次因着卖纸钱的事儿,又是被村里看了笑话,又是被讹钱的,结果是一点教训都不长! 也不知道是被村里人看了那么些笑话,没了脸皮彻底破罐子破摔了还是怎么着,现在尽然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二了,直接打着他家的纸钱,就是跟褚家老宅这边一样的旗号,样样便宜个一文钱卖,真不知道是怎么好意思的! 钱氏还想跟小两口吐槽两句的,后来一瞄到沈鹿竹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想想还是算了,那家人家已经彻底没救了,就让他们自己瞎折腾去吧,何必因为那些人叨扰小两口的舒心日子! 钱氏拍了拍沈鹿竹的手道:“好孩子,你们这事儿做得对,你这怀了孩子的事儿早晚是要被知晓的,你们现在对她照顾着些,到时候那韩家的做起活儿来也能更尽心些!” “堂婶儿说的是!” 两边磨合了几日,发现都是好相处的人家,这日常相处起来,便更加和谐了。褚家对韩婶子很是照顾,平日里总是给她拿些家里的吃喝用品不说,褚家人对她也很是和善。.. 沈鹿竹也觉得日子便更加轻省了,这韩婶子许是感激褚家给的工钱,许是怕自己做得不好被别人顶替,每日做活都是勤勤恳恳的,不仅如此,还交代了好几次,叫沈鹿竹跟褚秀秀把要洗的碗筷留在灶房,等她来做下顿饭的时候就一起收拾了。 自打韩婶子开始日日到褚家老宅做饭起,村里就不断有人注意到了这事儿,大家都在猜测这老韩家的寡妇整日到褚家老宅是做什么来的,一天上门两三次不说,还日日不落的。 很快便有人从韩家人那边知道了内情,村里人觉着竟比有些人猜想的还要离谱,这褚家的日子究竟是富裕到什么样子了,居然连做饭都开始花钱请人做了! 还有人想到了已经分了家的褚阿爷跟褚阿奶,这俩老的是真没那享福的命啊,日子刚好没多久他们就闹分家了,结果这分了家褚家这小两口的日子比原来更好了,还是这褚家老三会看人! 村里人还只是茶余饭后念叨念叨,这事儿传到了褚阿爷那一家子耳朵里,可就变了味。褚阿爷跟褚阿奶老两口老觉着,是不是当初褚义那小两口跟家里面藏了私,对于铺子的买卖没说实话,蒙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