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太太又看向那边干坐着不出声的褚阿爷跟褚阿奶,一眼便猜了个大概,那两个一向偏心得很,还别说他们还真没准就是这么想的! 要说褚阿爷一开始确实是没想过,将两处宅院给都占着,丝毫都不分给褚三叔跟褚义,可要说多愿意那也是完全没有的,堂爷爷分得虽公平,可奈何褚阿爷他舍不得啊! 就像那王氏说的,一边是祖传的老宅,一边是几辈人靠着做棺材一点点打拼下来的棺材铺,当初分给老大一家实属无奈,可那褚阿爷都心疼了好久。 眼下好不容易刚做了一阵,铺子又失而复得的美梦,现下却又要让他再分出去,还是分给这两日频频跟自己唱反调的褚义,那褚阿爷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可要是直说不给,他又不是王氏那妇人,这话他属实是有些开不了口的! 褚阿爷表情凝重着也不说话,褚阿奶那就更明显了,就差直接在脸上刻上“不愿意”三个大字了! 这情形不止于老太太看出来了,在座的都看出来了,沈鹿竹突然觉得很是好笑,她跟褚义原本就想着能分出去单过就好,什么宅子院子的,除了他们自己的铺子,其他的他们什么都没打算要过,倒是没想到能把褚阿爷跟王氏几个吓成这般样子。 沈鹿竹承认,每次面对褚阿奶跟褚大伯一家的时候,她总是有些恶趣味在的,对方越是不愿意,她就越总是想去唱唱反调,似乎对方被气得跳脚的样子,是什么治愈心灵的良药,见了就神清气爽。 眼下一见这情景,沈鹿竹转了转漂亮的眼睛,将椅子往褚义身边凑了凑,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 褚义听完沈鹿竹的话,轻挑了下眉头略有些诧异,稍侧了下身子看向妻子,见她正笑意盈盈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哪还有什么疑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鹿竹见褚义同意,这才又美滋滋地坐正了身子。 “怎么,你们两口子都不吱声,是以后这家里都是王氏做主了?”于老太太见那边半天都没个动静,皱眉催促着。 “堂伯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家的事儿,我难道还不能说话了,这本来……”王氏的话说到一半,再次被打断了。 “阿娘,你就少说两句,消停一会儿吧!”褚仁觉着计划的一切,今儿都被他阿娘王氏给毁了,她就是那个最大的变数,要不是突然出来的这个什么坠子的事儿,今儿这事儿完全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就这也没能让他阿娘消停多大会儿,围观的那些人刚走了个干净,她就又开始不管不顾地说话了! 褚仁以前从来都没觉着农民出身的爹娘对他有什么妨碍,不过就是家里困难些,眼界不如旁人,可那在他看来不算什么,这样的条件他都能凭自己考上秀才,不是反倒证明了他的能耐。可最近这段日子,他突然对王氏生出了些不少厌烦跟嫌弃,不能再任由着他阿娘这般胡闹下去了,不然在这村子里,以后他们家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似乎是感觉到了褚仁的不耐烦,王氏顿了顿,又坐了回去。 “这两处宅子,对我们家来说确实都重要得紧,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不好说舍了哪个不要,堂嫂何必这般着急,就容我们再想想,不差这一日两日的,再说了……” 于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堂弟,今儿村长族长的都在这等着呢,你这会儿又要往后拖,到时候大家又得再过来一趟,这不是折腾人嘛,咋地你是对吴村长跟族长有啥不满的?” “这……”见包括吴村长跟褚族长在内的众人,瞬间都看了过来,褚阿爷一句话卡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慌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