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竹自从做了这个局开始,就预料到了今天的情形,胡家早晚会发现那批纸有问题,第一时间一定会找卖给他们金银纸的王翠儿算账,而王翠儿也必定承受不住胡家的怒火,供出自己只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当沈鹿竹听见“嘭”的一声,门被用力地推开,见黄良和胡顺一前一后走进来的时候,脸上一点意外和惊恐的表情都没有。 黄良仔细地打量着柜台后坐着的女人,上次他来褚家打探情况,只注意到这女人长的很漂亮,其他的倒是没怎么留意,对方今日的这番表现,倒是有些超出了黄良的预料。 还不等黄良和胡顺出声,沈鹿竹便已经阴阳怪气地讽刺上了:“呦,这不是胡家铺子的老板吗?怎么,又到我这进货来了!” 从胡家开铺子开始,到后来他们恶意压价,再到偷纸的事儿,沈鹿竹早就积了一肚子的火气。 今儿胡家的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被戳破了身份,黄良下意识地慌了一瞬,随后又想到自己之前来过,许是让这小娘子记住了。 “把你男人给老子叫出来,老子没心情跟你个小娘子废话!” 沈鹿竹听他一口一个老子,很是不悦,哼笑了声便怼了回去:“呵!你连我个小娘子都斗不过,还想见我家褚义,怎么上次的银钱没赔够?见我们褚义可是很贵的,你这次打算交多少银子来当学费啊,少了的话可是见不到人哦!” 黄良一听这话儿大为恼火:“好啊,果然是你们给老子下的套,坑我!今儿你们褚家要是不给我说出个章程来,我黄良跟你们褚家没完!” 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沈鹿竹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着:“黄老板是吧,这说话呢,可要讲证据的!咱们一共就见过两次,这两次还都是你闯到我家铺子来捣乱,怎么就变成我们坑你了?你这死乞白赖地非得要个什么章程出来,很难不让人怀疑你这是来讹钱的呀!” 黄良后槽牙咬得咔咔作响,恨不得此时咬的就是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都他娘的是属狐狸的,你少在这给老子装糊涂!刚还问这次打算交多少学费来着,老子这次被你们坑去那么些银子,别说王翠儿坑我们这事儿,不是他娘的你们指使的!” 沈鹿竹装作一脸懵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我方才明明说的是有人压价卖残次品不成,被村民围在家里要退钱的事儿啊,难道黄老板还赔过别的钱?” 从方才发现这两人来者不善,褚礼就一直站在阿嫂的身前,想护着她! 沈鹿竹说着将双手搭在褚礼的肩上,低头询问:“阿嫂最近记性真是不太好,这王翠儿有是谁啊?阿礼可知道?” 褚礼摇摇头:“阿礼也不知道,阿嫂别理他们,他们就是来讹钱的!” 胡顺被两人故意装傻,又一唱一和地样子气得要死! 想到那些赔出去的钱更是肉疼,那可都是百花花的银子啊,指着沈鹿竹恶狠狠地说:“明明就是你们,是你们指使王翠儿把那批烧不着的破纸,卖给我们的!今儿你们要是不把那二百两银子赔来,老子就砸了你这破铺子!” “呦,还有这么档子事儿呢?二百两呢,啧啧啧,还真是不少!” 褚礼插着腰护在沈鹿竹身旁,仰着头说道:“你们活该!” “诶,阿礼,怎么能说人家活该呢!”沈鹿竹不认同地轻点褚礼的小脑袋说道:“这分明是人品问题,遭报应了才是!” “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要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