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服下药汁没多久,就像注入了旺盛的生机般,伤口迅速愈合,内脏里的淤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就连骨头上的陈旧伤都在飞快愈合,气息一点点变得强盛,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她下午服的药,到傍晚时分,内脏、骨头上的伤便全部好得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阿雾睁开眼,看到木坨寨天女守在边上,微感愕然。她怎么在这儿?
她环顾四周,见是在自己家,蛇王在火塘旁,图灵守在旁边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吸收飘散在森林里的木、水灵气,水湖寨的老寨主水绿湖、寨主水碧波跪坐在她身侧。
随即她想起自己被阿妈打伤的事,去查看自己的伤,却发现之前胸腔里闷痛憋气的不适感全消,从前胸到后背的撕扯痛感也没有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水碧波惊喜地叫道:“阿雾天女醒了。”
木坡寨天女震惊得无以复加。她从来没见过有谁的伤能好得这么快的,图灵的药真的有效!
蛇王受到的震惊不比木坡寨天女少。阿雾那么重的伤,活下来都不容易,没想到药喝下去,竟然能好得这么快。
图灵听到喊声,停止吸收灵气,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去到阿雾身边,说:“醒啦。”
阿雾“嗯”了声,对着木坡寨天女唤了声:“姨母。”
姨母?图灵震惊了,问阿雾:“这位木坨寨天女是你姨母?阿渡族长的妹妹?亲的?”
阿雾说:”我祖母生了两个女儿,长女是我阿母,次女便是姨母。她叫阿姽,曾是天灵族最美的女子。”
图灵愕然地看向严重烧伤、面目扭曲,连头发、眉毛都没留下一根的木坡寨天女,不知道她曾经遭遇过什么,被烧成这样子。她问:“你们家……三口人,都发配到这边?”
阿雾沉吟三天息时间,解释道:“我被逐驱出族后,在森林里游荡了许久,后来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我该往这边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我总觉得这片区域是有什么在召唤着我,但我一直找不到,为此,我甚至潜入蛇窟……”她说到这里,又看了眼蛇王。
蛇王瞧见阿雾看来的眼神,挑了挑眉,扭头对图灵说:“我原本跟所有蛇族一样都在封印中沉睡,突然间似觉察到什么,醒来时身上的封印力量也消失了,感知到在阿雾在蛇窟里。我以为是她唤醒了我,可她却是顺着内心的感觉来到蛇宫大门前,告诉我,蛇宫大门上的图灵封印亮了,后来我便觉得可能是蛇宫封印要开启了。蛇宫大门被封,我出不去,只能通过阿雾想办法,阿雾想查明情况,一来二去的,我们的联系便多了起来。”
跟图灵封印有关?图灵问:“什么时候的事?”
阿姽说:“八十二年前秋、六十一年前春、今年夏天,图灵封印各动过一次。”
相隔二十年?她上辈子只活了二十年,也恰好是生在秋天,死在春天,而这辈子则是生在夏天,阿姽说的时间,正好对应她上辈子的出生、死亡及这辈子的出生时间。图灵又问:“那霜雪呢?她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阿雾说:“她是追踪我过来的,想要彻底铲除我,许多次我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总会突然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寨灵、山鬼相助,我心下起疑,暗中查探,找到了木坨寨的姨母。”她顿了下,又向图灵解释道:“我姨母与我阿母竞争族长失败,被我母亲斩杀了守护蛇灵,以灵火烧毁了容貌驱逐出天灵族,并勒令她永远不能回去。姨母说,我跟她的遭遇一样。”
图灵“哦”了声,心说:“原来如此。”
阿姽说:“还请图灵助我恢复容颜。”
图灵告诉阿姽,“一般来说,受了皮肉伤,服点丹药就能痊愈,不会留疤痕。你这种属于陈旧性的疤,不仅皮肤全毁,肌肉纹理也受到严重损伤。”
阿姽的心情沉了下来,“不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