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云帆心里不觉有些愧疚。
他在张三李四两人最危难的时候没办法陪伴在身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云帆默默地将手上的瓶子缩了回去。
但正要放回裤兜里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却又停顿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他看了张三和李四一眼，说道，“如果不喝的话，以后的日子可就一直都是这样东奔西走的生活了，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和小四，早就回不去了。”
张三看了身旁的李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无奈之色。
此言一出，云帆嘴唇翕动，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底之中尽是无力之色，同时右手不禁攥紧了玻璃瓶子。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于自己想改变的事或者是人，他一直都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以前，张三和李四中了尸毒，以为只需要圣泉水就可以解除了。
所以，他拼命地去获得圣泉水。
历经万难之后，他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圣泉水。
获得圣泉水的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在想，赶紧找到张三和李四两人，以为找到了两人，一切就都可以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那种没心没肺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现在，张三和李四依旧是中了尸毒。
他得到了圣泉水，也找到了两人的踪迹。
当他将手中的圣泉水，想要递交到对方的手上时，才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变得不一样了，张三和李四也变得不一样了。
双方的肩膀上都多出了一些沉重的担子。
一些他们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这些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想帮也帮不了。
光阴流转，这一刻，四周的光线突然暗淡下来，形成了一道很奇特的分割线。
刚好处在双方之间。
云帆这边属于亮，而张三和李四这边属于暗。
中间刚好有一条分界线。
云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移动到分界线上面，眼神不由变得呆滞起来。
若是再次分别，以后双方会越走越远。
越是回不到从前。
可是他又不能那么自私，如果给张三和李四喝下圣泉水，他们就相当于自废武功。
从此没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要是被他们的仇家知道，定会找上门来。
云帆扪心自问一下，他真的能保护两人免遭于难吗？
他的实力足够吗？
保护自己也许他有底气，但是还要保护别人却是没有任何底气。
一人容易，多人难啊。
他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如此地步。
而且以之前看来，张三和李四的实力恐怕不会比自己弱多少。
所以，无论选择哪一种都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更不是他想要的。
云帆缓缓垂落下目光，神色之中有些失望。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之中。
思来想去，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任何完美的方法。
他变得更加沉默了。
“云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云帆下意识抬起头，开口的人是张三，只见他眉目飞扬，笑容明媚，丝毫没有受到刚才话题的干扰。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他不由一愣，蓝白色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困惑之色。
为什么都这样了，对方还能笑得出来。
莫非是故意为止，不想要自己担心？
于是，他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表情，对方脸上的微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