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扑入鼻腔中。
温宁知皱了皱眉,贴着她腰上的对方的身体处,有温热且湿漉漉的触感传来。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凭感觉判断对方很高很壮,而且受伤不轻。
脖颈上横了一条手臂的感觉并不好受,更别提他整个身子一大半都压在自己的身上。她正欲要动手,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脚步声判断,来人不少。
而面前的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温宁知眉头不可见的皱了皱,真是麻烦。
她最怕麻烦了。
紧闭的酒店房门被敲得嘭嘭作响,大有想要将它就这样拆下来的架势。过了几分钟,房门才被人打开,门后,穿着浴袍浑身带着水汽的娇小女生神情慵懒的站在那儿:“什么事?”
抬手敲门的人愣住,几个男人的视线黏在了温宁知的身上。
其中一个穿着酒店工作服的男人问道:“您好温小姐,请问您的房里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温宁知抬了抬眼皮:“指什么?”
“是这样的,有个逃犯伤了我们总统套房的一个贵客逃跑了。”他一边说着视线还不忘往里看,似乎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逃犯?温宁知唇
角翘起,身体往一边挪了挪:“你们进来搜搜?”
她转身率先走回房间,没有阻挡他们进来的意思。领头的酒店工作人员是知道温宁知身份的,他不敢太过放肆。但是让他们就这样不检查了又不甘心,所以将其他的几个人留在门外,自己赔着笑走了进来。
温宁知扫了他一眼,迈步进入浴室:“不要弄乱我的东西,搜完出去锁门。”
浴室门啪的一声拉上,男人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有些欲言又止,那个地方他还没搜过。
不过转念想了想,温小姐没有理由会帮助逃犯,她始终是个弱女子,不可能胆大到跟杀人不眨眼的逃犯共处一室。
浴室水龙头开得哗哗的响,在这哗哗流淌的水声中,温宁知听见了外面房间里人离去的脚步声以及门上锁的声音。她这才走到浴缸边,伸手将那个藏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浴缸里的男人给捞了出来。
男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紧抿着的薄唇也是一片土灰色。手掌握住的他的胳膊滚烫无比,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发烧。
高烧。
但却没有哼一声。
温宁知刚刚将他安置进浴缸的时候他是有意识的,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明知
道泡水可能会危及生命,但在另一项致命的危险逼近前,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温宁知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大黄。
这也是促使她伸出援手的主要原因。
贺行则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窖中,无边无际的阴冷席卷而来,比他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丢入冰湖中还要冷。耳畔传来那些人无情的嘲笑声,他紧紧咬住牙关,嘴里满是腥甜。
“放松点,牙关咬这么紧怎么喝药?”
温宁知皱着眉看着床上死死咬住牙关的男人,他是做噩梦了还是难受得不行?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马上就冷了,她毫不犹豫的摸出一边的银针对着他的嘴角扎了下去。
酸麻让贺行则牙关一松,温宁知顺势将那一大碗药给灌了进去。
“真是个不省心的,比大黄不省心多了。”
把药喂下去了,温宁知将一边带血的衣物卷巴卷巴丢在垃圾袋里装好,洗漱好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到靠窗的沙发上一躺进入了梦乡。因为担心床上的人半夜还会发高烧,所以在天快亮的时候,她闭着眼睛爬了起来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发现烧退了她又回去继续睡了。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城市的时候,有
厚重窗帘遮挡着的酒店套房内,沙发上的人睡得正香,床上的伤患却先被内急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