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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雨坐在车边,绳子束腰,他坐在车内,绳子不会平白拉出很长一段距离。
而且不细看的话,这捆仙绳无论怎么看,也只是她身上的一个装饰物。
“我不用进去了。”
他已然了解了她的想法。
慕雨微笑,自信的抬了抬自己的下巴。
安玉屑靠在车边,懒洋洋的笑了笑:“你为了赏金,真是费心。”
“毕竟多啊,费点心是应该的。”
他眉梢微动:“朝廷给你多少赏金?”
“千两黄金。”
安玉屑挑眉:“千两黄金?那要是我给你千两黄金,你是不是直接就放我走了?”
慕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转头看他:“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啊?”
安玉屑动了动肩头,垂眸没再去看她:“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慕雨转头看向前方:“在金陵附近买处庄子,再买些好看的小厮丫鬟,养老去。”
“就这些?”
“不然还要什么?”
安玉屑朝她凑近了一些:“买庄子不合适,不如去京都买家酒楼,钱生钱,花不完。”
慕雨皱眉:“可我就喜欢金陵,不喜欢京都。”
安玉屑看着她的侧脸思忖片刻:“因为巧云台在金陵?”
慕雨没有说话。
在金陵,确实会离师门更近。
“那就在金陵买家酒楼。”
慕雨有些不耐:“我只想悠哉的过完下半辈子,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买酒楼?”
安玉屑微微仰头,看向官道两旁的胡杨树,唇边挂上了微笑:“因为,人一旦见识到真正的富贵之后,就很难节制过活了,纵然是千两黄金,也总有花完的时候。”
“花不完吧。”
安玉屑看向她摇头轻笑:“人的欲望是无限增长的,永远不会满足。”
慕雨盯着他的双眼:“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
慕雨点头:“对啊,你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诬陷前朝太子的舅舅贪污?想来,应该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安玉屑双眸转冷,紧紧盯着慕雨的侧脸:“谁说的?”
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慕雨抿唇:“传言。”
他唇边溢出一声冷笑,让这夜风都变得更冷了一些。
慕雨皱眉缩了一下肩头,手持马鞭正要去挥,却听安玉屑又笑了几声,苦涩非常。
“原来,传言竟是这样。”
“是……另有内情?”
慕雨小心翼翼的说着,朝安玉屑瞧了一眼。
他面上带着笑,一双眼中尽是嘲讽,声音平淡:“不,没什么内情。”
说不上心中是何滋味,慕雨呆愣了半晌后,才转头挥了下马鞭。
此刻,前方天空中隐约透出些许灰白。
天快亮了,可他们还没到下一个城镇。
安玉屑没有回到车中,他一直静静的靠在那儿看着前方。
慕雨也没再和他说话,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许多事情本就和她无关。
尤其,还是前朝往事!
就算了解了真相,安玉屑现在也是当朝的钦犯,入了京,面了圣,无论怎么审都是一个死。
真相于他和她,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点,她和他又都清楚明白。
灰白的天空中已经透出一丝暖意,长长的官道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