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应了声好率先下楼,这惊鹊阁的阶梯仿山路崎岖建得窄而陡,上山容易下山难,他踩到地面回头伸手扶了后面的肖潇一把。 “谢谢。”阵雨又起,肖潇撑伞走在前。 他听着她说“江南”,口中也喃喃。 首尔也有江南,那里辉煌、现代、上流、时尚。一如很久以前的台球室她留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高傲、不假辞色,后来有了交集又觉得她心窍玲珑、行事颇有章法。 然此江南非彼江南,一个熟悉的词,却是全然不同的表象。这里婉约、精致,如诗如画,她一路娓娓道来,似乎也染了一分静谧柔和。 吴世勋偏头,目光轻轻地落在她身上,普通人行走其中多有游客之感,她却融入了环境像在自家院子里一样……啊对,这就是她自己家。他想到这个暗自失笑,跨了两步上前和她并行。 吃饭的时候,肖潇才开口问起他的行程。 “噢,益清说你在苏州,MMA结束后我没有公开行程,今天上午就出发了。25号我要飞台北演唱会,22号前、就是明天飞回首尔就可以。”吴世勋显然早就打好腹稿,轻描淡写地说道。 丁点儿不提在密集的行程里挤出时间有多么难,拿护照的时候又被问了什么,好似他只是刚巧有那么半天一晚的空闲所以过来探望一下。 两个人一阵沉默。肖潇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世勋。” 吴世勋震了一下,眼睫抖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唔,怎么了?” “谢谢你过来。” 她从不惮于接受追捧、好意、照顾,就像现在,他既然没有说自己过来一趟有多么不易,肖潇就没有必要非往自己身上揽起责任与抱歉,受之有愧、诚惶诚恐从来不在她的字典里。 吴世勋见她没有追问也松一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为什么这么难还偏要来一趟、无论说得多坦然都约等于挑明,但他其实尚有两分自持。 因为是第一次来,他虽到得匆忙,但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联系了沈益清请他帮忙安排,所以肖潇这边应下后准备得也充分。 她原不确定他会不会留下,但还是吩咐人一起收拾了客房,就在竹里馆。而且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主人不留客说不过去。 “啊住这里吗?”他有点惊喜,很快又察觉到不对,“等等,这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肖潇看了眼外面天色,“是啊,这会还没消息我看沈益清他们估计要明天才到了。地方你刚刚转过的,我们没进去而已,就在我的小楼旁边。” 吃完饭后她领着他推门进去,外观看着古韵十足,其实里面都做了宜居的改建,生活设施都很方便。 “这里晚上挺幽静的,你一个人住会害怕吗?”她礼貌地问了一句。 吴世勋正上下左右打量,闻言斩钉截铁一个字:“会。” 呃…肖潇为难地皱起了眉,“那怎么办,这已经是离我最近的院子了。” 吴世勋绕过她开了窗,确实一眼就能看到肖潇二楼的侧面,回过身一脸正色:“这么漂亮的独栋小楼,楼上只有一个房间?” 肖潇给了他一个眼风,提脚作势欲踹他小腿,“对!” 吴世勋朗笑着跳开躲了一下,“呀,我可是特意飞过来看你的,结果休息地方都不给我准备一个吗!” “我准备好了呀,你自己不敢嘛!”肖潇睨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不然去酒店定个房间或者去我家,棠北别墅离这也不远。”说